这都没关系,她可以慢慢的劝说父亲,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十年,她从不觉得自己年纪会大,反正最后嫁给他的只会是自己,他会一直“等”自己不是么?至于良人什么,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好了,跟是不是良人有什么关系?有时候阮芳菲无不疑惑的想。
“你可以离开了,离开白龙寺。”
“臣女告退。”虽然念念不舍,但阮芳菲并不忤逆他,一步三回头,等离开桃花林,找到自己的丫鬟,渐行渐远,回到之前落脚的地方,因为来得匆忙,日常用的东西都还在路上,果断的上马车,离开白龙寺。
沐公公现在也猜不到自家主子是什么心情,不敢贸贸然上前。
李鸿渊站在原地,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突然间觉得有些心悸,伸手捂住胸口,怎么回事?
自重新回来,李鸿渊就很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很确定,自己身体无病无痛,再康健不过了。
为之牵动者,心之所系也。李鸿渊脸色微变,立刻转身除了桃林。“沐安,立即飞鸽传信询问婉婉可是出事了?”
沐公公一怔,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这个时候,骆姑娘最重要,自家主子都要搁一边,转身不顾形象的往暂住的小院奔去。
并不确定靖婉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李鸿渊脸色阴沉,因为那份心焦,甚至比沐公公先一步抵达的小院,他虽然武艺高强,可是这样的疾行还是让他头发微乱,这在他身上是不曾见的。
见主子越过自己行至前面,沐公公自然只能加快速度,要知道,跟在李鸿源身边的,哪怕是丫鬟内侍,都没有一个是弱兮兮的,即便如此,等沐公公赶回,也是脸色惨白,大口大口的喘气。
李鸿渊已然自己准备好了笔墨,看到沐公公,“没用的东西。”
沐公公止不住脸色更白了些,主子可从来不用没用的废物,可连半个求情的字也不敢说,只是尽可能的平复自己的气息,然后上前伺候笔墨,希冀能逃过这一遭。
李鸿渊下笔飞快,甚至顾不得这传书可能会落到别人手中,不过好在,他对外的字迹并不是这样,相对现在笔下的凌厉风骨,写给外人看的只能算是平庸。
刚刚写完卷起来,侍卫打扮的暗一匆匆从外面进来,“主子,骆姑娘在半山腰坠崖了……”
砰,一声巨响,李鸿渊砸了桌案,转瞬间已然到了暗一跟前,一掐住他的脖子,“说清楚。”
暗一只觉得快要窒息,不仅仅因为被掐住脖子,更因为李鸿渊那双择人而噬的双眸。“主,主子……”
李鸿渊一把扔开他,“走!”
强行按下呛咳,忙跟上李鸿渊的步伐,一边走一边详说。“不知何故,原本准备明日才来白龙寺的骆姑娘他们,提前至今日。阮阁老的嫡幼女乘坐车驾下山,半山腰的时候突然从路旁的林中冲出一头野兽,惊了马,一时间失控,骆姑娘他们刚好上山,两边撞在一起,那边的马也惊了,恰好是临崖的那一段,几辆马车一并坠崖了……”暗一顿了顿,“与骆姑娘他们一行的,还有武安侯世子及其夫人。”
李鸿渊脚下一顿,“你说谁?傅云庭?”
暗一忍不住后退一步,主子这表情简直恨不得将武安侯世子给生吃了,主子对武安侯世子的态度一向不好,只是没人知道原因,现在看来,莫不是跟未来的王妃有关?不然反应怎么这么大?
或许是被傅云庭的出现一刺,李鸿渊反倒是冷静了一点,揉了揉眉心,让混乱的思绪清晰一点,“暗中协助寺院的僧人救人,查清楚婉婉提前到来为何没与本王传信,以及惊马之事是意外还是人为,再有,安排的事情现在就施行。”
为了与靖婉正式见面,李鸿渊煞费苦心的准备一场苦肉计,也给京城的那些人上演一出大戏,让那潭浑水更浑。
“主子,恕属下直言,现在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万一骆姑娘……伤重……”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你们最好都乞求她毫发无损。”李鸿渊那双星眸越发的幽暗,酝酿着吞噬一切的疯狂。
暗一原本是想说“万一骆姑娘身亡”,只庆幸话到嘴边转个了弯,不然只怕自己会血溅当场。
“还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