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跟着四爷在四宜书屋里商讨运粮的路线,以及一些突发情况的解决办法。
听到八爷过来的消息,四爷看了一眼弘旺也没有阻拦,直接派人去将八爷给请过来。
而弘旺却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真是不出他所预料,或许他这个儿子在阿玛心中真的没福晋重要。
四爷怕弘旺误会跟他解释,“当年皇考平定准噶尔时,你阿玛就负责过粮草,这事他有经验,把他叫过来,也能就一些问题得出好的解决办法。”
弘旺开口,“汗阿玛,侄儿觉得眼下运粮跟以往不同,采用火车即可安全到达目的地,主要注意的是火车上看押粮食的守卫人员,至于以前那些落后的运粮方式都可以丢到纸篓里……”
八爷一进门就听到这番话,他心里一沉。
“廉亲王到!”太监唱声。
四宜书屋里,四爷跟弘旺一同看向门外,正好看到门口的八爷。
八爷跨进了门槛,甩了甩袖子跪地,“臣弟给皇上请安。”
四爷笑得一脸和气,眼里更是闪过一丝的得意,“八弟还请起。”
等八爷起身后,四爷才开口,“老八你来得正好,我打算派弘旺负责这一次押运给东北驻军的粮草。你过来,看看这路线有没有问题。”
八爷眼里闪过一丝怒气,自己儿子才十四岁,老四让他去苦寒之地,莫不是派他去死?
八爷当即不客气的说,“皇上,弘旺还小才疏学浅,担不得这不重要!”
弘旺见阿玛这样看不起自己,一时之间有些伤心,他在汗阿玛的鼓励之下已经得知,这一次的任务非常简单,火车上有暖气,东北那边虽然冷,可因为通了火车的原因,煤炭一车一车的运过去,再加上烧炕,冬日里也不冷,简直就是给他送功劳。弘旺恨不得马上就出发,结果却被自己阿玛泼了一盆冷水。
他只想问一句,阿玛,儿子在你心中真的那么不堪吗?
第187章 那些清穿的日子(187)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大概是弘旺表现得太明显, 不论四爷还是八爷, 都察觉到了他的情绪。
将小孩子给牵扯了进去, 原本四爷是不屑用这手段, 但谁让老八先开了这个头, 导致四爷也有一样学一样。
弘旺回过神来跟四爷说, “汗阿玛,侄儿就随阿玛退下了。”看万岁爷跟阿玛这火气十足的样子, 要是再呆下去,他甚至怀疑会不会打起来。
四爷朝着他点了点头,光这一次跟弘旺的接触, 四爷都觉得这小子永远比弘时强,都恨不得这是他自己的儿子。又想到这孩子从小身处的环境, 四爷又有些心软。
最后四爷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到底比不上老八心狠, 竟然朝着孩子出手。
想到这里,四爷跟弘旺交代, “回去之后给你阿玛好好说话,到底是你老子, 不可能坑着你。”
弘旺心里十分感动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这个时候汗阿玛还想着他。
四爷见完弘旺的第三日, 就宣布了旨意, 命令弘旺护送粮草前往边境。
这种事情原本不需要弘旺过去的, 可谁让四爷清理过**, 然后才过去短短五年时间,又有了复发的迹象。
上一回运到东北的军粮,最起码有一半被换成了陈粮这如何不让四爷生气。
明面上次弘旺前去押粮,实际上暗地里有一队反贪组的官员随同。
就打算捉个现着,这一回谁要是还敢伸手,直接将人连泥带水全都给拉出来。
押运军粮只是小事,四爷很快被另一件事给转移了注意力,那就是勋贵问题。
现如今整个京城的勋贵都已经成了吃白饭的,不事生产不说,还拐弯抹角的挖大清的根,放高利贷,包揽诉讼,要是能来钱的法子,就没有这些人不敢伸手的。
这些都是跟随太上皇平过三藩,打过格尔丹的忠臣,有太上皇在,对于这些人自然就优待了些。
可实际上当年随着太上皇打仗的早已经去世,如今不过是躺在功名册上混吃等死的囊虫,这些人老实的话,四爷还能够睁一只眼闭只眼。
可自打当年四爷还在潜邸时,收缴欠税,连那些棘手的宗室都收回来了,偏偏新贵装聋作哑,死抱着以往的荣光不放,根本就不搭理他。
这些帐四爷都记着,太上皇暂时不能动他们,可现在他们的靠山都没了,已经过了国孝,四爷就准备磨刀霍霍宰猪羊。
最先要做的就是清剿国库的欠银。
四爷这边透露了风声,弘暻那边摩拳擦掌,两眼放光。
他现在蹲在户部,户部因为前些年被四爷收拾过,一片风平浪静。使的原本想要大展雄图的弘暻,一下子傻了眼,到了这里就跟来了养老之地似的。
此时终于有了任务,弘暻自然是举双手欢迎,他巴不得动弹一下,只有动了一下才能够将户部的平静给打破,才能够在户部培养自己的人。
四爷说要问追缴欠银,弘暻就将往年的旧账又给翻了出来,往事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这一次不是对准宗室,而是对向了勋贵。
宗室知道这件事不仅不反对,还举手表示欢迎。
要知道当年凡是还账的宗室,都被狠狠割了一层肉,虽然后来有海运,又将这笔钱给赚回来了。
但是一想到当年,肉痛之感顿时又回来了。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当年那事放过了勋贵,这回皇上准备拿新贵开刀,真是不仅不开口,还想着背后插刀,以报当年之仇。
户部突然开始清缴往年的欠银,这一次追缴的人是勋贵,已经落寞的只剩下一个爵位,不得不跟商家联姻的勋贵,一下子被打得措手不及。
有些府邸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笔账务,毕竟当初向户部借钱的都是他们父辈和祖辈,正所谓父死债消,绝大多数勋贵都没想过还。
而四爷那边出了一个狠招,凡是欠银的在限定期限内不还的,通通降爵。
这下子连原本作壁上观的朝臣都坐不住了,纷纷给皇帝上奏折。
这种例子可不能开,回头要是转过来使在他们身上,谁还敢向国库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