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德别看现在有名,可这名气对于有钱有势的人,不过是个算命的。根本上不得台面,张明德想要成功,那么投靠到未来的太子门下那才是最英明的选择。
八爷不知道张明德三两下就看穿了他的身份,像这种混迹在市井之中,一双眼睛心炼成火眼金睛,对上一个人基本上就能将对方的身家猜个八九不离十,毕竟一个人的习惯很难改变的。
他也以为自己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挑选了一枚不起眼的玉扳指,然后没想到正是这枚不起眼的一般指,泄露了他的身份。
写下一个字,八爷将只纸了过去,张明德接了过来,随后摇头晃脑道:“人字一撇一捺,这头却向上,表明这位公子意向远大。还有最后一捺,笔墨浓重显得有些飘移,只是暂时遇到一些困难,最后肯定能够否极泰来。”
八爷暂时遇到一些困难,要是真如张明德所说,这些困难会否极泰来,不介意奖赏他。
看完了字之后,张明德又开始看八爷的面相,“这位公子,您的山根高,耳垂又肥厚,是天生富贵命。”
八爷眼神当即眯了起来,他身为皇子自然是天生富贵命。
张明德又继续看下去,像是发现什么,吃惊的碰倒了旁边的笔架,“这命格……这命格……”
八爷紧张的盯着他,“如何?”
张明德认真的看着八爷,吐出四个字,“贵不可言!”说完这句话之后张明德当即起身拜倒,“不知道是哪位皇子大家光临?”
八爷听了一怔,随即心中狂喜,这么说来他是最后胜利的那个人?
贵不可言,谁能够贵不可言?除了皇帝还能有谁是贵不可言?
八爷听了非常欣喜,不过却没有忘了警惕,从怀里掏出银票放在张明德桌子上,“爷是什么身份自然不是你能够知道了,这些银子你拿着好好的,闭紧你的嘴,要是让爷知道这件事情传出去了,你是知道后果的。”
张明德原本想攀附这位八爷,可没想到他竟然没打算收他,而是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闭嘴。
八爷见张明德脸色不对劲,便缓了缓神色说,“先生,别怪我说话难听,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对你我都不好,我看这样,正好我府上还缺一先生,不如先生就随我一同回去?”八爷觉得人还是暂时放在自己的地盘为妥。
把人放在外面,万一胡言乱语该如何?传到汗阿玛耳中……
张明德原还想拒绝,很快就发现四周慢慢聚过来的人,索性应下了,原以为这位八爷为人儒雅宽厚,没想到还有这么强势的一面。
不管怎么说张明德上了八爷的船,他想下也下不来,只能怪自己嘴巴太快,脑子一蒙,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这些话也不能再咽回去了,然而等待他的是什么,那可以想象的出。
好在达成了张明德先前的意思,攀附上了这位爷。等这一位成为太子,就可以证明他所言不虚,到时候还不就是翻身做地主,成为八爷的座上宾。
八爷将张明德带回府上之后也没有怎么样的,就将他关在一个单独的院子。
八福晋对此感到诧异,晚上休息时,听到八爷说了那句评语,当即激动的抓着八爷的手臂,带着隐秘的兴奋说,“张明德真的说你将来贵不可言?”
八爷脸上也有兴奋之色,这不像八福晋那么明显表现出来,他脸上带着隐隐的傲气,微微颔首。
八福晋立即抓着被子,捂着嘴巴无声尖叫起来。然后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八爷激动的说,“爷,这是天意,万岁爷现在是不看好您,可他抵抗不了民意,那么多官员支持您,不论怎么说,最后这个位置都是您的。”
八爷眼神里带着神采,一扫之前的颓废,先前还为野心透露暴露出来而担忧,可这回他不了,他要堂堂正正的向皇阿玛表示他比其他兄弟都要出色,是他当仁不让的继承人。
这一晚上,八爷夫妻兴奋的一夜都未睡。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整个京城就像一只盘踞在北方的巨兽活了起来。
快过年了,被关起来的直郡王府中也稍稍解了禁。
虽然仍然不准府里的主子们出们,可是府中一日的开销不少,光是菜之类的,按照原本府里的存余根本就不够吃。
毕竟还是王府,皇帝也没说圈禁,只是让人关着,九门提督自然要给一些脸面,总不能王府里的人都饿着,所以已经允许厨房的采买下人出入府中。
这不一早,府里的二管家就带着厨房里采买的小厮跟粗使婆子出门去买菜。
小心的跟看守在门前打哈欠的士兵们打了一个招呼,二管家带着人离开。
这些兵要是给自家爷没出事那会儿,二管家根本就不稀得理。可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二管家也只能缩着脖子,学着以往那些下人跟他说话的姿态奉称这些兵油子。
不然稍微为难一下,他们就得耽误买菜的时间,这倒还无妨,就怕耽误了府里的主子们吃饭的时间。
这一次还算顺利,买完菜之后,二管家就指着一辆板车驶进了府里。
这时候,门外看守的士兵已经换成了另一班,二管家没有放在心上,指着某一个看起来非常瘦小的小厮喊,“快点,小心扶着那筐萝卜,别掉地上去了。”
那小厮听了之后,笨手笨脚的将板车上的筐子给辅助,他微微侧了侧头,避开那些守们的士兵。
士兵清点了一下数目,出去多少人回来的也是这么多人,清点完之后手一挥,就让二管家赶快进去。
板车很快被推进了位于二门间的厨房,基本上刚一放到院子里,那个瘦小的小厮就直起了腰。
二管家走了过来,“星辉少爷,还请跟奴才来。”
瘦小的小厮随同二管家往后院去。
大皇子被关之后,就躲在了房里并不见人,女眷们也惶惶不安,各自担忧未卜的前程,甚至怕以后的日子都这样被关起来,哪还有心思去争宠。
有孩子的羡慕,之前被送出府的几个孩子,至少不用被关在府里。
二管家走到门前,敲了敲房门,“爷,星辉少爷过来了。”
已经关上房门十余日的大皇子终于打开了门。
星辉看着大皇子泛白的头发,以及苍老的面孔,不由眼眶湿润,“姐夫,你怎么了,你头发怎么白了?”
星辉是大皇子的嫡妻伊尔根觉罗氏的幼弟,伊尔根觉罗氏还在时,跟大皇子感情甚佳,甚至为她生下了四女一子,可惜因为频繁的生孩子掏空了她的身体,使得她年纪轻轻就早逝。
伊尔根觉罗氏还在世时,因为接连生下女儿,没有生下儿子而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