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蒋致珩怀里的姜念,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着:“怎么了?”
“没事,继续睡吧。”
蒋致珩重新躺下,搂紧怀里的姜念,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姜念在他胸前蹭了蹭,哼唧了一声,又睡过去了。
孟时语回到家,冲了个澡,一边擦头发一边打着哈欠,就在上下眼皮马上要打架的时候,硬撑着定了个闹钟,这才放心睡去。
张姨的电话比闹钟来得更早一些,孟时语忘记拉窗帘了,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背过身接起电话。
“喂,张姨?”
“时语啊,你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还不来院里,时杰都等了一早上了。”
孟时语闻声赶忙起身,她今天是怎么了,什么事都记不住!
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翻身下床,穿着拖鞋对张姨说道:“我昨晚上接了个代驾的单,回来晚了。”
她不敢告诉张姨,昨晚自己住在了‘陌生男人’家里,只能避重就轻的说着。
张姨只是让她别忘了来看时杰,之后就没再多说什么,毕竟这丫头这么多年起早贪黑的努力赚钱,她也都看在眼里。
孟时语换了身衣服,出门的时候,看到桌上的三明治,一阵饥饿感突然袭来,这可真是‘及时雨’。
拿着三明治出了门,坐在车上两三口吃得一干二净,不知道是因为她真的饿了,还是因为他做的好吃,总之,孟时语给这个三明治打满分。
开车来到福利院,刚停稳车子,就看到时杰朝自己跑了过来。
孟时语赶忙解开安全带,下车牵住他的手,轻声问道:“对不起啊,姐姐来晚了,时杰等急了吧?”
孟时杰笑着对孟时语摇了摇头,两只手紧握着她的手,像是害
她会马上离开一样。
“吃饭了吗?”张姨走过看着时杰终于露出了笑模样,满意的摸了摸他的头。
“吃过了。”
孟时语伸手揽着张姨的肩膀,另一只手牵着孟时杰,走进福利院。
院内空无一人,想必是在吃中饭,拉了拉孟时杰的手,笑着问道:“你怎么不进去吃饭啊?”
“等...时语。”孟时杰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她,又把头偏向一边,像是在和她赌气一样。
孟时语对张姨使了个眼神,让她先进去,她想陪时杰坐一会儿。
张姨进了屋,孟时语才伸手压下他始终没放下的手,说着:“不准学张姨叫时语,你得叫姐姐。”
说着就拉着孟时杰到院内的藤椅上坐下,见孟时杰脸上没了笑,只好哄道:“好了好了,随你怎么叫吧。姐姐早上睡过了,下次不会了。”
孟时语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尽管他已经十七岁了,这张娃娃脸,说十四也有大把的人信。
“好了,咱们俩和好,行不行?我带你进去吃饭,走。”伸了个懒腰,打算拉他起身,却被他拽住了。
孟时语看他一脸的倔强,又来了,这是每天必须上演的戏码。
“不走。”孟时杰小声说着,尽管声音很小,却始终都那么的坚定。
“不走?不走怎么吃饭啊。”孟时语耐心的哄着他。
孟时杰两只手抱着她的胳膊,带着哭腔,说着:“姐姐不走。”
“姐姐当然不走了,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再一起画画,好不好?”
孟时语蹲下身子,伸手擦着他额头上的汗,不知道刚才他等了自己多久。
“好。”
时杰很乖,只要好好和他商量,没有谈不拢的事。
揽着他走到小餐厅,孩子们看到孟时语,像往常那样大声喊着:“时语姐姐好——”
要不是小家伙儿们手里都捧着小饭碗,怕是要一窝蜂的跑上来争宠呢。
孟时语让时杰在自己身边坐下,接着她像个打饭员一样,拎着小饭桶,挨个给小家伙儿们盛着米饭。
在孟时语十八岁之前,她可是福利院里打饭的一把好手。
那时候,她的年龄最大,每天像个孩子王一样,带着弟弟和其他孩子们一起玩。
性格早熟的她,那时就知道这是她和弟弟唯一的‘避难所’,也是唯一的‘家’。
孟时语坐在一旁和张姨聊着天,突然眼前出现一根棒棒糖。
孟时语惊喜的接过,伸手揽过穿着碎花裙子的盼盼,笑问道:“给我的吗?”
盼盼笑着点头,打着手势,示意孟时语拆开来尝尝。
孟时语坐在小矮凳上,撕掉包装纸,把棒棒糖放进嘴里,接着夸张的说着:“嗯......好甜啊,像咱们盼盼一样甜!”
盼盼是一岁半的时候被人放在福利院门口的,那时候刚到福利院两年的孟时语,清早扫地的时候发现了她。
因为先天性聋哑,盼盼就这样被她那不负责任的父母遗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