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才算知道了我是多么伟大的一个人,人格太高尚了!”夏君妍一脸的感慨,“什么叫做舍命陪君子啊,看看我!”
“至于么……”小玉颇为不解,“不就是一天一两银子么,万一冻病了,这银子赚着也没意思!”
“一两银子能让我这样?”夏君妍摆摆手,又喝几口热茶,这才觉得暖和了起来,“没个几百两的赚头,我能冒这么大的雪陪她玩儿?”
姜小莲顿时望了去,和小玉二人面面相觑。
“怎么说?”
“这位滕姑娘是振远镖局的镖师,算得上是个江湖人。振远镖局的大当家和漕运那帮人有着过命的交情。咱们余华府的货如果选择内河水运,那一般都是从振远走,外面进余华的呢也大多是走的振远。”
“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小玉依旧不解。
“今年三月时,余华府府君的大小姐远嫁到京城,带了好几个余华绣娘进京。”
姜小莲大为诧异:“掌柜的怎么知道?”
夏君妍笑了笑:“我们不知道府君家的事,可那嫁妆队伍不仅仅是府君一家就能护送的啊,至少就要跟漕运知会一声。除了府君的家仆护卫外,他们还顾了振远镖局。”
“哦——”姜小莲明白了,“是那个滕姑娘说的!”
“这也是我跟她闲聊时无意间知道的。”夏君妍轻轻敲着摇椅扶手,“经过了这么个几个月,听说在京城里颇有几位世家小姐们对余华出去的料子颇感兴趣。如果我猜不错,最迟明年初,就会有从京城而来的采买,这是笔大买卖,咱们云安县的绣娘吃不着肉,但喝口汤却是要争上一争!正好商会已经整合完毕,而周记又在余华有间大铺子,天时地利人和,有钱不赚那是傻子!”
“可既然是京城里来的采买,肯定是会去找府君府上,或是与府君相熟的布庄。”小玉蹙了蹙眉,“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大小姐带去的绣娘在京城里展示的是什么花色呢?”
“你想多了!”夏君妍道,“这些都是细枝末节,我们不需要知道这些,只需要比周围的铺子的花色好看就行!做人不能太贪心,采买也是一样,很少有采买会在一家铺子将全部的货都购进,哪怕上面的人真的要他只在某一家买,但这负责采买的人也会私下里再多看几家,买些小样回去。”
这样的大宗买卖已经超过了小玉目前的能力,夏君妍也不难为她,回到书房将今天和滕凤凤聊天所得到的信息一一写好,翻了一下日子,再过几天就是小年,今年周记打点余华衙门的理得厚上三分。过了元宵,算算京城到余华的距离,约莫春分左右就会有人来了。
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夏君妍的座右铭一直都是——我从不靠天赐的运气活着,但我靠策划运气发达,我的信念是抢在别人之前达到目的!这是传奇企业家洛克菲勒说的话,也是她最崇拜的企业家。
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新年,注定是过得外松内紧。莫如深似乎被什么重要的事绊住了,除了稍了几封信回来外,一直都不见踪影。夏君妍只能让自己忙碌起来,这样……至少就不会那么那么思恋他。
见夏君妍孤零零一个人,小玉邀她一起去安家过年。夏君妍自然没有推辞,给铺子里的众人发了红包后,便回村小住去。
安家这半年来日子过得十分不错,安家大郎有了功名,无论未来怎么样,安家在双河村肯定会过得很滋润。美中不足,安家大郎还没成亲,安大娘对这个大儿媳妇选择的十分慎重。家里孩子多,必须要选一个立得住拿得了事的大儿媳妇,这样才能把家撑起来。
“李氏这人给点小风就能飘上天了。”安大娘一说到自己的死对头嘴上是毫不留情,“不就是说了个镇上小姐当儿媳么,瞧把她给嘚瑟的!”
通常这种时候,小玉和夏君妍两个只需要带上耳朵,时不时恩一声就行。
“她儿子还没当大官呢,就开始摆官太太的谱了。那镇上的小姐看着娇滴滴的,学问不比她这个乡下婆娘要高,还想着拿捏儿媳,我呸!阿夏啊,这几天走亲串友的,见着李氏你先绕着点,免得她拿你说事儿!”
两个听众面面相觑,安大娘说了一通解了气,这才放她们俩回屋睡觉去。
夏君妍也不想去惹麻烦,除了去拜见了一下夏氏族长外,基本上都窝在屋里写着计划书。过完年就要谈正事,时间紧迫,她没工夫去和李氏磨牙。
云安县几个布庄大佬和染坊掌柜也是如此,这个年过同样不太轻松,心里都存着开春后的事。商会一门心思憋着个开门红,前期做了那么多的铺垫,如今赶上了一个大买卖,可不得好好表现么。
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