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得知陶庆年去了衙门正满心着急,甫一见着人回来正欲放下心,却见到后面还跟着一队官差,顿时心头一紧。“这是怎么了?老爷,您真是受委屈了啊!那夏君妍怎么能这样无礼,这世上哪有她这样的小辈,简直就就是大逆不道!”
“闭嘴!”陶庆年心中正恼,“家里还有多少银子?我要一百两现银,一百两银票!”
“什么?”柳氏还要再问,陶庆年身后的官差已经不耐烦的开始催促赶紧交了银子,免得挨板子。
“可家里哪有那么多的银子啊!”柳氏哭嚷着,却见陶庆年已经开始翻她的首饰盒了,急的赶紧扑了过去,“这可是我的嫁妆!”
“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打死?!你这贱妇,要不是你出的主意,我至于落到这般地步!赶紧把银子给我!”陶庆年一把将那木盒抢过,柳氏那里是他的对手,整个人被掀翻在地。
“我不活啦!”柳氏哭着声音越发尖利,“陶庆年,你有种就拿自己铺子的钱去,拿我的嫁妆充数算什么男人!”
陶庆年充耳不闻,直接抽出了首饰盒最下的一层,里面放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再从铺子里拿一些,这二百两银子也算是凑起来了。
正要走,后院的两个女儿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看见柳氏发钗横乱,坐地哭喊:“我不活了!被人这样作践!这是要逼死我啊!”
“娘,你怎么了?”陶玉瑶见柳氏哭的厉害,不由也跟着哭了起来,“爹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三章 眼界
“浑不是那死人的女儿,真是长了千八百个坏心眼子,竟要夺咱们家的银钱啊!”柳氏抱着女儿哭嚷着,“那小贱人开口就是二百两白银,分明就是仗着有人撑腰,要将咱们陶家往死里欺负啊!”
“夏妹妹竟是这种人?”陶玉欣听得目瞪口呆。陶庆年拿到银票,又要去铺子找现银,听到身后女儿哭道:“爹爹,就这样任她欺负到头上来了吗?”
“外面的事你插什么嘴!还不赶紧跟你娘一起回房待着!”说罢,急匆匆的走了。
柳氏气的将手中的帕子揉的不成模样,扫了一眼四周,屋里的两个丫鬟顿时底下了头,大气儿不敢喘一声。陶玉瑶陶玉欣二人扶着柳氏起身,二人被方才那一闹,弄得心里慌乱。
“娘,我就说那个乡下丫头不是什么好人,她爹都是那副德行,她能好到哪里去!”陶玉欣年纪虽小,但心思比姐姐陶玉瑶要重上许多。
陶玉瑶因到了出阁的年纪,已经开始接触一些庶物了,知道这二百两对自家来说绝对不是个小数目,如今被夏君妍夺了去,说不定她的嫁妆都要减半。
柳氏轻轻拍了拍两个女儿,缓了下情绪,“莫要慌。如今你们爹爹还在衙门里,等他回来后为娘自会询问清楚!旁的不说,我瑶儿的嫁妆是万万动不得!”
陶玉瑶哭哭啼啼道:“全依仗娘亲了。真没想到夏妹妹竟将长辈告上了衙门,这样歹毒不孝之人,女儿真是第一次见。”
与陶家的一片阴云相比,衙门里的夏君妍倒是十分自在。新来的柴县令为人十分和善,又有着之前的那位做对比,夏君妍只盼着柴县令能在云安县多待几年。
“一早听说夏掌柜的食铺以冷淘闻名,当初老夫在京城时倒是吃过几次,没想到这小小云安县上竟也有人会做这道消暑良品。”柴县令边说着,嘴里已经开始冒口水了。爽滑可口的冷淘配上拌好的胡萝卜丝儿黄瓜丝儿,再配上一壶冰镇米酒,那滋味儿……不行了,先喝口茶垫吧垫吧。
“祖父曾云□□商,又是位饕餮客,每到一处一定要尝到当地特色,否则就好像是过宝山而不入之遗憾。所以也寻来了不少方子,这冷淘便是其中一味。”夏君妍顿时将菜谱的来历推倒去世的夏祖父身上,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原来是老先生带回来的。”柴县令又喝了一口茶,“本官听闻夏掌柜已经将冷淘的秘方公开了?”
“是的。”夏君妍道,“不过夏记食铺也不是仅靠一道冷淘来维持的。大人若是不嫌弃民女手艺粗糙,正好明日民妇要推出新菜,到时候可请大人帮忙品尝一二?”
“这自然是极……”柴县令正要答应,突然觉得身为官吏与一商户走的太近对名声也不好,一时间颇为犹豫起来。
“看来大人是公务繁忙了。小店倒是也有跑腿的伙计,大人若想吃什么,只需提前知会一声,到时候让伙计送来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