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2)

我看着眼里含泪的李亦凡,不禁心疼不已,实在看不下去曼漓如此嗜杀成魔,我用力抓住了曼漓的双手,哀求着说道:“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不该死,他只是一个和你一样可怜的人罢了,你这是何必呢?放了他吧……”

“你走开!”曼漓看着我,眼神里分明有一丝动容了,可还是狠心地将我甩开了,她力气太大,我被她直接掀飞了出去,头碰到了桌脚上,脑袋里一片漩涡在转,感觉后脑勺后一股热流翻涌而出,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里面,脑袋疼得像要炸开一样,突然,眼前出现了一条长廊,我飘飘忽忽地走进了长廊里,长廊幽暗而寂静,忽然我好像看见了我爹和我娘手挽着手站在长廊的今天,他们背对着我,在走着。

“爹!娘!等等我!”我追着爹娘的声音激动地喊道。

爹娘忽然转过身来,神情哀伤地看着我,对我大声喊道:“孩子,别过来!别过来!快回去!回去!”

我停了下来,站在原地,难过地看着爹娘,问道:“为什么?你们不要我了吗?我想爹娘了……”

“回去!”爹没有回答我,而是怒目圆睁,对我吼道。

“孩子,快回去!”娘哭着看着我,劝道。

“为什么你们要丢下我……”我哭着看着爹娘,问道。

可是爹娘没有回答我,而是手牵着手消失在了长廊尽头……

“小裁缝!小裁缝!醒醒!”我听见李亦凡的声音,努力地睁开了沉沉的眼皮,刺眼的光芒,让我忍不住用手挡了挡眼前的光线。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好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刺眼的阳光从窗户外照射在我床前。

“这里是医院?”我看着李亦凡问道。

“是啊,你头部撞伤了,昏迷了两天了,还好醒过来了!”李亦凡微笑着看着我说道。

“两天了?!剧组的其他人呢?曼漓呢?”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被纱布包裹得跟颗粽子似的,又闷又疼,但是还是很清醒,看着李亦凡问道。

“其他人都,没了……”李亦凡难过地答道。

“曼漓呢?她去哪儿了?”我追问道。

“跑了,不知道去哪儿了,我昨天才从警察局那里录完笔录出来,我在警察局听说昨天夜里在城东豆腐坊对面有一家人被杀光了,也是查不到凶手……”李亦凡对我说道。

“警察?你跟他们提起过我没有?你是怎么说的?城东豆腐坊对面?”我脑袋拼命回忆着,我知道城东豆腐铺对面就是那个害死了曼漓的变态狂住的地方,她真的回去报仇了!只是我害怕警察,害怕他们查到我们裁缝铺,到时候事情就复杂了!

“别担心,我是先送你来医院再去报案的,没有向警察提起过你,现场很混乱,死了十几个人,没人会查到你出现过,你别激动,一会儿伤口该疼了。”李亦凡轻声安慰道。

“谢谢你啊!”我感激地说道。

“不用客气,谢谢你帮我求情,要不然我可能已经死了。你回去以后告诉你师父那些戏服不用做了,剧组死了那么多人,基本已经废了,老大也死了,除了我没人知道你们,你好好在医院养伤,病好了我送你上船。”李亦凡对我说道。

我双手支撑着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下了病床,站在窗户前,看着医院大院里的绿色植被,想到师父已经两天没见我回去了,一定会着急,也不知道我瞎编的那封信,能不能骗得过他老人家……

“你还是躺着多休息吧,我要回家一趟了,我已经在警察局里待了一个晚上了,我姐姐一个人在家呢,我得回去看看她。”李亦凡对我说道。

“你快回去吧,别担心我。”我转身看着李亦凡说道。

李亦凡给我道别后就离开了,我独自站在病房的窗前,心里满是愧疚和痛苦,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了,我不该不听师父的话,不该偷偷地给曼漓做了那身杏花图旗袍,还大意地用上了祖传的金剪刀,让曼漓有机会变成杀人复仇的狂魔,是我害死了剧组的人。

我要回去,回裁缝铺,给师父认错,随便师父怎样责罚我都可以,我错了。再也没有耐心在医院待下去了,我偷偷从医院跑到了大街上,买了顶帽子戴在了头上,盖住了脑袋瓜上的纱布,就走向码头了,等着排队买船票回小城去。

上了船我就老老实实地坐在了船舱里,船舱外江上风大,脑后面的伤口还隐隐地疼,稍微有点风吹来,我就感觉疼得更厉害,坐在船舱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动多了,脑袋后的伤口会裂开。不知道我顶着一个破脑袋瓜回去认错,师父是会罚我呢,还是会骂我……

第052章 :警察抓走师父

可是奇怪的是,我老是觉得脑瓜后面有一阵阴凉的风一直在吹,让我总觉得这船舱是不是破了一个洞,可是回头仔细看时,船舱上根本连缝隙都没有。

我忽然想起樱沫跟我说过的话,她说船舱里有一个喜欢恶作剧的鬼魂,可是我脑袋疼,最怕风吹了,无奈,我拿戴着佛珠的那只手挡在脑袋后面,没想到还真有用,风不吹了。

中午的时候船靠岸了,下了码头,走在进城的路上,我忽然紧张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师父承认我的错,也不知道师父会怎样罚我。

好不容易走到离裁缝铺不远的老槐树下的时候,发现铺子的大门是锁着的!大白天的,师父这是去哪儿了?

我小跑到裁缝铺大门前,看着门上的大锁,心里忽然害怕了起来,跑到临近的几家商铺里打听,可是好像没人知道我师父去哪里了,都说昨天下午还看见师父在裁缝铺里忙活呢,只是今天早晨到现在一直没见裁缝铺开门。

呆呆地坐在裁缝铺大门口的一块青石上,心里七上八下的,害怕是曼漓昨天晚上来了带走了师父,可是那也不对啊,那师父哪里还有机会来锁大门啊?师父到底是去哪儿呢?!

“小裁缝,你怎么坐在这里啊?你师父被警察带走了,你不知道啊?”忽然有一个驼背的老婆婆颤颤巍巍地走到我身边,问道。

“我师父被警察带走了?为什么?”我慌忙站了起来,看着老婆婆问道。

“昨天深夜,我在院子里洗衣服的时候,看见几个警察烤着你师父从我院门前经过,当时我就纳闷了,大晚上的,警察干嘛要抓一个老裁缝?今天过来看看,看见你坐在门口发呆呢……”老婆婆叨絮着,可我听不下去了,直接就往警察局的方向奔去了!

我一路奔跑着,来到了警察局,好不容易打听到了他们关押我师父的那个房间,我慌忙地推开了房门,看见一个烫着卷发的女警官在审问我师父。

“你是谁?怎么进来不敲门?”女警官看着我问道。

“我是裁缝铺的徒弟,我来看我师父的,你们为什么抓我师父?”我看着女警官问道,转而看着师父,他冷漠地看着我,像是在责怪我的不辞而别,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我们怀疑你师父跟一年前的无头案有关系,他很可能就是嫌疑犯,我们已经暗地里调查了一年了,手里头掌握了一些证据。”女警官严肃地看着我答道。

“我师父年纪一大把了,怎么可能是什么无头案的嫌疑犯呢?是你们破不了案胡乱想抓一个代罪羔羊吧?我一直和我师父生活在一起,他不可能去杀人的!”我看着女警官辩解道。

“不是你师父,那就可能是你做的!那天守卫的人说了,你们师徒两人跟着张君皓进了博物馆密室,后来下暴雨,你们师徒二人冒着大雨走在暴雨里回去了,没多久,就有人在博物馆里发现了张君皓的尸体,头都被割走了,你师父背的那个工具箱,足可以装得下人头。”女警官分析道。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保证那个守卫的话一定就可信吗?他人呢?你叫他出来,我可是还记得守卫长什么模样,你让我看看,看到底是不是!”我不服气地说道。

“守卫去年爆发瘟疫的时候就已经病死了,是他家里的人这几天整理他的衣物的时候,在他藏在床底下的日记本里看见他写的那段经历的。所以,我们到现在才找到嫌疑犯。”女警官看着我说道。

“人都死了,写了几篇日记就能当证据吗?据我了解,得了那种瘟疫的人会产生幻觉,会发疯,如果全是他自己瞎写下来的呢?你们就凭这个就可以确定嫌疑犯了吗?放了我师父!”我愤慨地说道,看着师父,他却一脸的平静,也不看我,只是平视着前方,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