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擅闯君府,按照君府的规则,就该格杀,哪里还有国师过问的道理?如果国师连这等事情都要过问,岂不是更加忙不过来了么?
可岗哨头子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一切假设都建立在确定这两个人就是擅闯君府的小贼的基础上,可万一这两个人不是呢?君府是说擅闯君府者格杀勿论,却没让人滥杀无辜。
“还不快带下去!”墨采青看了看沧海楼的方向,再不快点,君晏表哥他们如果出来,可就来不及了。
岗哨头子心里也有了计较,转身挥手让人将锦瑟和拈翠带走。左右先不杀就完了,万一杀错了人,这可不是闹玩笑的。毕竟女王的客人,宁真勿假。
“慢着!”
果然,那岗哨慢悠悠地走开没两步,沧海楼那头便传来一人的声音。
只是他抬眼望去,但见沧海楼的几十级台阶往上,灯光下立着一名同他手上的人年纪相仿的少年公子,若不是怀里抱着的两坛酒,看起来倒是气势十足。
岗哨一愣,这又是何人?
岗哨愣神之际,但见少年身后又转出两名翩翩公子。其中一人一身海青色的袍子看起来神色清朗仿如夜风,两袖之间仿若盛了四季之风。那丰神俊朗的模样,就算是名男子见了,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而他身侧的另一名男子,一看之下只觉心神一凛!一身墨色的袍子将他颀长的身材勾勒。夜色之中,墨色是最容易被淹没的。可是此人一身墨色,却仿若统领黑夜。
他身上那种浑然天成君临天下的气势,让人一眼之下竟然想要下意识去臣服。
难道此人,便是难得一见的国师?
白璃将手里的两坛酒统统塞给了穆言,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岗哨面前,一把便推开一个押著拈翠的;“还不快给我放开放开!你们这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女王陛下的客人你们都敢押着!”
“额这……”岗哨们面面相觑,岗哨头领更是直接看向墨采青:“采青姑娘,这……”这不是采青姑娘让押着的么。可是再看墨采青此刻的眼色,岗哨头子又把话都给咽了回去。
只是此刻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面前这个推开他们的小少年又是谁?沧海楼里出来的两个男人又是谁?
说话间穆言和君晏都到了跟前。
那岗哨看着君晏腰上常年挂着的紫玉,腿脚一软赶紧带着手下下跪;“参见国师!”这下子可糟糕了,在这府里当差的哪一个不想哪天亲眼看见国师一回。
可就算期待,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撞见国师啊……
“起来吧……”君晏凉凉地扫一眼将锦瑟和拈翠拉在身后的白璃,不咸不淡道。
“今日之事,是属下失察,属下并不知道这几个人原来是女王陛下的客人,所以冒犯了,还请国师……”
“起来吧,今日之事,若是透出去半个字,本宫要你们的脑袋!”
“是!”
*
流槿苑里,白璃和君晏大眼瞪小眼。彼时拈翠已经被安排在流槿苑的偏殿睡下,穆言也被君晏以夜深为由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