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替裕王来下聘;叶一枚悄悄躲出来,和云曦一起来到界街。
一家接一家的金银商铺,不单单做金银饰物,也做交引生意。不似普通商铺那般喧闹;外人看来人气不旺,像是没什么流水。若有交易或买卖,动辄上万几十万。
叶一枚随着云曦,一家家店铺走过去;走到了尽头,进了一条胡同,迎面一家悬挂出兑招牌的店铺。
云曦道:“姐姐,就是这里了。”
“好,进去瞅瞅!”
叶一枚点头,迈步进了屋。
店铺不大,衣架上有成套的锦衣华服;手艺精湛的绣娘,用绣花针绣出精美的花纹,那细密整齐的针脚叫人叹为观止。隔断柜台上有两个簸箩,装各式各样的头饰与珠花。女子的衣物、首饰、女子的一应物品皆有;品种很是齐全。
“掌柜说,这条街上成衣头饰都不畅销;谁要成心接手的,二千两白银就脱手了。”云曦道:“堂主,我也在合计;这里做商铺位置有些偏。”
“嗯,你说得对;咱们再往前行;……”
叶一枚与她走出这成衣铺;她俩个往回走,走回到界街上来。
突然,一名白衣男子从身侧走过;……看他,既是有几分眼熟。
叶一枚骤然转过身来;“先生留步,您是不是姓杜?”
那人听得她喊,微微一愣;转过身来,望她一眼;唇边浮起一抹笑;“我当是谁,原是叶大人!看大人这通身的气派,想必在东京城内混得不错吧。”
他,果然是杜永衡。
叶一枚朝他一稽首;笑道:“杜大人为何如此说?伤人一千,自损八百;有必要这样说话?杜大人何事如此匆忙,是要去哪?……“
“杜某一介布衣,无所依傍;只能寄情于山水,四处闲逛;”杜永衡望她一眼,讥笑道:“叶大人真是逍遥,有人为您魂牵梦绕,您却带着丫头在这闲逛?”
“杜大人,您这话说道的,不知人家难堪吗?”
叶一枚脸上阵阵红;看来,这位爷在东京没闲着,四处打探消息,什么都摸准了。只是,不知他是如何从吴越逃脱的。他知不知道,是师父带人拦截的?
“杜某来东京不长时间,知世上许多事难两全;过去了,就再也回去了。”杜永衡像是知道她的心思,望她一眼,又道:“希望,叶大人对我有何想法,无需遮遮掩掩,尽管直抒心意。叶主办与我之间有许多牵连,需要互相帮衬提携。日后才能长久。您说,对不对?”
“杜先生说得极对。”叶一枚笑道。
“杜某内疚,心里也惭愧,”杜永衡叹一口气;“当日,我若能劝公主放弃复仇;……也能看到这太平盛世,人人和乐的景况。”
“先生不必如此!”叶一枚望他一眼,说道:“青沅心里明白;她只是,过不了那道坎而已!愧疚的,该是我才对。我何其幸运,得到她的信任。青沅姐姐将交子商铺交给我,缘于我和她的缘分。蜀国商人互通,用这纸制的交子代替铜币,带来了很多便利。我没时间料理,杜先生回来得正好;您好好斟酌,将青沅姐姐的想法发扬光大;也对不起姐姐在天之灵!”
“叶主办如此说,是不计前嫌要重用杜某么?”杜永衡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