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太妃千算万算没算到,晋王不惜与她翻脸,为那低贱女子摆脱嫌隙;并狠狠戳中她的痛处。
她的颜面尽扫,还是在儿子开衙立府的筵席上。她心中一口闷气出不得,顿时,身子一软,昏厥在地上。
宫人门纷纷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她抬入后院。
裕王赵良笙黑着脸;他耳畔常听得人说,江南春的女东家如何如何;他都不太信,一笑置之;本想出宫去问问。母亲孱弱时常头疼昏厥,他不得不时常伺候于前。
今日,见到二哥既为了她,不惜顶撞挫伤母亲;他心里很不舒服。难道真如传闻所说,她耐不住寂寞,既会与二哥暗通款曲?还是,她不相信我,忙着为自己找出路?
他抬眸望过去;……
阿枚站在晋王哥哥身侧,晋王托住她的双臂,深情凝眸着她;……他们低语,像是在说什么。
“谢殿下解救民女于危难!”叶一枚躬身致谢。
方才耿太妃的责难,心怀叵测者落井下石;……一股巨大的压力逼迫着她,叶一枚觉着不安,内心隐隐作痛。
“枚儿,汴河漕运本是个肥差,不知多少人眼红愤懑;”晋王低眸,轻声耳语;“孤也曾说过,若接手做这桩生意,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会有很多人非难与苛责,很多人不怀好意诋毁谩骂;……若不能承受,你还可以选择退出;若你坚持到底,心意不改。孤定然全力支持,为你扫除一切障碍!”
“王爷说话,可当真?”叶一枚抬眸,那双深如寒潭的眸子里,也有几许温情荡漾。
“孤既说了此话,一言九鼎,绝不更改!”晋王说得坚定有力;黑眸一闪,泛起了点点星光。
这两人说话旁若无人,像是忘记了这在谁的府邸。
赵良笙心里真不是滋味。他本想回避,一走了之;……但,这是裕王府!
他既不看她;走上前去,朝晋王鞠一躬;“今日,晋王哥哥与母亲说道的,也太难听了些;哥哥这样做,就为搏某人欢心?”
“老七,太妃岁数大了,心里也糊涂了;……你该知道,叶主办并没错!为何不敢出面阻止?真被禁军统领掌掴十下,她这样弱的身子如何承受?”晋王面色平静,直直瞪着他;“有人针对她汴河漕运主办的位置,想为难她。若伸手打了漕运主办,以后还如何办事?你不明白吗?”
“做什么漕运主办?……就数她厉害么?”赵良笙嘟囔一句。
晋王越维护她;赵良笙越生气;……他,是气得昏了头。
“……你?”
叶一枚为他的话寒心;他,怎会变得是非不分?
“老七,她不行,你倒是给我推荐一位来;”晋王咄咄逼人;“有运筹造船通汇天下的财力,建造房舍桥梁、筑造航船的的能工巧匠;还有懂水利疏通何淤的专长;……这样的调度和气魄,她一人之力聚齐,若有这样的能人尽管举荐上来。”
“她?……有这样的财力?”赵良笙心内不信,瞥她一眼;“一个女儿家,这样出头露面,总是不太好。”
“无妨,孤会护着她!”晋王低眸;“枚儿,孤看你脸色不甚好,是很乏累吗?……不如,先回去?”
“殿下,那老巫婆今儿逼着姐姐上场跳舞;……不然,就不放过姐姐;”青璎对赵良笙失望之极,心里一直忍着;这会儿,忍不住往外倒;“姐姐到她这,连个座都没有!从来这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能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