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飘紫陌随高下
敢拂朱阑竞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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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耿太妃缠绵于卧榻多日。
林嬷嬷从江南春酒楼返回,在耿太妃面前添油加醋地将叶氏女子好一顿说道;……勾栏瓦肆女子,目无尊长不休妇德等等。
耿太妃听后,气得说不出话来;质问赵良笙;“笙儿,此女行为不检点,林嬷嬷亲眼所见;……为甚还为她说好话,一意孤行要娶她?”
“太后娘息怒!不是这样的。”赵良笙跪地,祈求道:“阿枚她是个好女子,儿子与她在金陵相识,对她心生爱慕;我们已相约白头,此生定不相负!笙儿本想回汴京就成亲。娘说,要等太后的正式封衔;笙儿只能将婚事隐瞒未报。想着,等过些时日再说的;……此番无奈,是娘逼迫太紧。”
“既如此,她怎会去勾栏瓦肆场所?怎又被人传为已婚妇人?”
“娘,这全怪我!”赵良笙道:“阿枚一心投奔我来。我却说,暂时不能成亲。阿枚是个有骨气的女子。她不想我难做,便买了一家铺子,做点生意先安顿下来。对外声称,与丈夫不知何故失散;……却是因我不能履行与她成亲的约定。她是为掩人耳目,妇人外出经商才更合理。她说,我若处理好一切;自然会去求娶。笙儿想,随时去迎娶她;……”
“笙儿,她声名已不良;如何能娶得?”耿太妃温言相劝;“或者,哀家多出些银子贴补她也好的。”
“娘,不可!笙儿是非娶她不可的!”赵良笙固执地说道:“笙儿只想娶她;否则,情愿终身不娶!”
“住口!”
耿太妃一口气提不上来;瞬间昏倒过去。
“娘!”
“太后!”
众人蜂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耿太妃扶至榻上。
“娘;……”
赵良笙眼里含着泪。他心里有些内疚,到底是亲娘,是不是逼得太紧了些?耿太妃在赵家没地位,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没有别的依靠,指望着自己唯一的儿子。
林嬷嬷回转身,叹息道:“七王爷,您该知道,太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你若娶那样女子为妃;将来,王爷的孩子再被人瞧不起,再体会一遍被人歧视的滋味?……”
“林嬷嬷,我想好了;……”赵良笙道:“我与阿枚成亲后,会向皇帝哥哥提请去江南,做个清闲的外官,与妻儿共度一生。”
“什么?……七王爷要做外放官员?”林嬷嬷很气恼;“太后呢?可是你自己亲娘!她见不到儿子,让她后半辈子依靠谁?”
“嬷嬷,只要娘和您同意,可以随我们一起走!”赵良笙道:“东京城虽繁华,也是权利的中心。利益的角逐,权利的争夺;会让人失去心里的平静。一家人换一个地方,悠哉悠哉地过安逸的日子,不好吗?”
“不可!笙儿,你有大好前程;……不可如此颓废。”耿太妃悠然醒来,急急阻止道:“笙儿,咱可是皇族;年富力强,正是报效国家的好时机。将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可学那闲散士子,只图眼前安逸享受?”
“娘,笙儿与她经历了生死考验,更加懂得感情的不易。遇到好的人,自己喜欢的人,才想与之携手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