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剪天南与天北,
翩翩此处影婆娑;
一枝弄影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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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一枚收下师父师叔的银钱,作为借入之资在账上注明。从酒楼与商铺的账上挪出一笔资金,她委托樊堂主与辟土堂执事,购入第一批造船需要的木料、铁器等材料。
待造船的木料和铁器运到,云隐的能工巧匠将开始造船这浩瀚工程。
有木掌门与樊堂主鼎力支持,叶当家心里亮堂堂的,所做之事工程虽大,有这诸多人一起当担;她更有了信心。
在造船初期,事多且繁杂。事无巨细,她都得认真核查。每日里都是既紧张,又忙碌的。
这日,青璎过来禀告:“姐姐,酒楼大堂来了一位夫人,说与您是故交,她说找姐姐有事相商!”
叶一枚一愣;“故交?……多大年岁,说了是谁吗?”
“她说,与您从江南金陵府一同来这里的!”
“金陵府?……”叶一枚一惊,讶异地说道:“好,我就去!”
叶一枚将手中的薄记账本收好,出了房门匆匆赶去前厅。
前厅大堂一角,一位身材匀称的女子端坐着。她着淡青色的衣裳,红唇紧抿着;微微低眸,不时抬眸扫一眼大堂里来往的人。
叶一枚惊呼道:“尚仪大人!”
她不是别个,是南唐尚仪局尚仪大人女官郑锦。叶一枚在她手下做事接近三年,怎会不记得她?郑锦,亦是濯金堂弟子,本是可以离开。她在唐宫呆了十几年;人很念旧,习惯了周围的气氛,她不想离开侯府便留下来。
“当家的,您莫说笑,哪里还是什么大人?不过为奴为婢而已!”郑锦看到她,眼前不由一亮;“东京城内,江南春酒楼甚有名气。江南春酒楼的宫廷舞乐,声名在外;多少商贾巨富为看一眼,不惜重金购票。原来,这当家人是咱叶典籍!”
“郑姐姐好!”叶一枚笑道:“郑姐姐来此,一枚实在高兴。姐姐随我入内,一枚略备疏食,咱俩个边吃边说?”
“不必麻烦了!出来时间不短,不方便久留的。”郑锦笑道:“候爷与夫人十分想念江南;听说江南春酒楼有南朝宫廷舞乐,非常想来一观。但是,侯爷的身份;……所以,郑锦特来求请,能不能请这里的姑娘们去侯府舞一次?好解开侯爷与夫人的思乡之情。”
“姐姐亲自来请,一枚自当给您这面子!”叶一枚笑道:“何况,我是来自唐朝宫里的;舞乐是宫廷的旧舞,稍微改过勉强一观。侯爷与夫人不嫌弃,小女子定安排人入侯府,为候爷与夫人献上舞乐。”
“如此,便多谢了!”郑锦点头告辞。
“姐姐,您慢走!”
叶当家亲自送她至门外的车旁。
叶一枚挑了个吉日,带着几位姑娘去候府为君候与夫人献舞。
江南的霓裳羽衣舞,已经不复存在。宫娥娇俏玉肌骨,舞姿翩翩影叠舞;依稀旧时仪容,只是换了天地。天南与天北,不复低吟浅唱;……
又看见了以前的人;……真是恍如隔世一般。
再看违命侯与夫人已是涕泪涟涟;……
叶一枚望一眼候府夫人,见她面色红润,仪容娇美;也是放了心。
虽然,她从这地方出去的;也并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