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家,我与你说正经事,你能不能严肃一点?”
叶一枚板着脸,凤目眯成一条线;直直瞪着赵良笙。
赵良笙被她瞪得不自在;主动示弱;“叶大人您请!”
叶一枚告诉车外的仆从;“云曦,上来吧!我们先走着。”
“是!”
云曦登上了马车,与车夫并排坐一起。
车夫拾起马鞭轻轻一摇,马车晃悠悠往前跑起来。
车内,叶一枚瞪着赵良笙;依然板着脸,正经说话:
“宫里有事了;急需一批修缮房屋的材料,荣漱斋可否采办齐全?”
“叶大人说修葺房舍。这说法可多了,有全屋修整,也有局部修整的,有外墙的修正,也有内墙、以内部居室修葺;……”赵良笙说着话,略微顿了一下,问道:“只是,不知是修葺宫里哪处的房舍?”
“赵公子,宫里的事就不劳烦您费心了;……我只问你,你荣漱斋可不可办,会不会尽全力?”叶一枚脸上颇为严肃。
“荣漱斋是多年老字号;……哪次宫里采买,少得了我家商号?”赵良笙得意地说道:“修葺房舍,除了我荣漱斋,别的商家恐怕更难办到。只是不知道,叶大人您需要多少,多大的量?如库存不够,还需要尽快采买。”
“别急,我还有个条件;”叶大人斜睨他一眼;气焰小了挺多;轻声道:“赵良笙,你会不会骑马?”
“骑马?……嘿嘿,我做生意南北边地跑;怎么可能不会骑乘?”赵良笙暗暗瞅瞅她。她的脸色是羞怯的,露出难得的女儿态,白里带点儿红;……就如娇羞的梨蕊,娇艳明媚;……
赵良笙心弦微微一动;笑道:“叶大人,您也对这感兴趣?……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我教会你骑马射箭,这单生意给我荣漱斋?”
“这个事不能这么说!公是公、私是私;……不能乱来!”叶一枚脸色更红了,说道:“这不是绝对条件;……只是,我个人的小小要求;……我想学骑乘,经常出宫办事,不会骑乘,好像很吃亏。”
“难得叶大人诚心想学,大人不付给我任何报酬,我也心甘情愿!放心,我接受邀请!”这可是个美差,赵良笙美得不行;说道:“更何况,还有宫里的一宗好买卖。”
“好,那么,事情成交。”叶一枚心里高兴,瞄他一眼;又说道:“你拟一道折子,明日进宫去,向内务府提请!尽量详实、细致;……别让人挑了错;……”
“我会的,叶大人费心了……”赵良笙认认真真对答。
“荣漱斋不是第一次为宫里办事;相信你不会将之视为儿戏,我愿意给你挣钱的机会。切记,一定要安排妥当!”叶大人的派头十足。
“喏!”
赵良笙稽首;他,一副一心想钱的作派。
叶一枚点头;又说道:“这次,原料工艺货品,一定要上乘的,不能蒙骗;……为迎接大宋使臣来访,朝廷上下将此事看得非常重。来访的使臣位及当朝一品,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大宋使臣,是谁?”赵良笙多少有些惊愕;他压根没有接到消息。
“接到消息,听说是晋王。”叶一枚笑道:“赵公子,您南来北往。而且,好像对汴梁也熟悉;你有没有听说过晋王?”
“晋王?……有的;”赵良笙拼命抑制住心里的高兴,很欢腾。他一本正经作揖,说道:“说起晋王,确实是不同凡响;对皇帝是忠心耿耿,对下属严厉赏罚分明;他严于律己,不与谁特别结交,不刻意巴结谁;……”
赵良笙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看起来,他对晋王还很崇拜。
叶一枚抿嘴笑着,眼睛只往马车外瞅。看上去,她好像对这些不甚关心;实际上,她已将赵良笙说的每一个字,都牢牢记在心里。
“叶姑娘,……嘿嘿嘿,不好意思!不知你爱不爱听,我一股脑儿说了这许多;……”赵良笙挠了挠头皮,笑道:“你看,话一说起来,我有时就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