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祁的眉眼拢在昏暗的幽光之下,好似笼了一层烟纱,迷幻而嗜血,他轻抬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抚摸手指上的玉板指,清幽的开口:“这宋家看来也不用留着了。”
宋晴儿睁大了眼睛,盯着燕祁,眼神惊骇而慌恐,她不怕燕祁对付她,她当初本来就要死的,现在死还多活了两年呢,但是宋家的人何其无辜啊,是她把他们拖下水的,宋晴儿喘息着叫起来:“燕郡王,你若是不相信,就杀了我吧,但是千万不要怪我家人,他们不知道我的事情,求你了。”
燕祁眸色阴森,他在猜测宋晴儿背后究竟是何人指使的,淮南王府的人还是别的什么人?借机接近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燕祁暗磁的声音微微的有些冷:“给本郡王打,定要查出她背后的指使人。”
这宋晴儿既然是个假的,那么背后肯定有指使她这样干的,要不然她不应该知道他的事情,燕祁最担心的是宋晴儿背后的人是淮南王府的人。
牢房中,一名黑衣太监眼神凶残的挥鞭朝着宋晴儿抽了过去,一鞭子下去,宋晴儿疼得直皱眉头,豆大的汗珠往下滚,不过她紧咬着牙根,一句话也没有说,心里只有一个意念,我不能出卖月姐姐。
那太监又准备挥第二鞭子,门外忽地有手下闪了进来,脸色十分的不好看,飞快的禀报:“主子,有人闯进了监察司要见主子,和我们的人打起来了?”
“呃,”燕祁挑眉,冷冷的望了那手下一眼:“竟然有人胆敢在监察司内动手,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那人给我们的人下了毒,大家不敢贸然动手,”手下不安的说道,燕祁的眉飞快的挑起来,下毒?他抬眸望了一眼木架上的宋晴儿,挥手阻止那黑衣太监再对宋晴儿下毒手。
听到下毒,燕祁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云王府的云染,不会是云染吧,印像中能用毒用到随心所欲地步的除了她,再没有别人了,毒这玩艺儿一个不慎很可能伤的是自身,而这家伙从来不担心被毒所伤,可谓毒术达到出神入化,或许?她的医术也达到了出生入化的地步。
燕祁优雅的往外走去,身后的一干手下面面相觑,不懂郡王怎么了?一向泰山压顶不动声色的人,此刻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样,而且一般人若是闯进监察司,主子是铁定变脸的,但现在一点也没有变脸。
数名黑衣手下跟着燕祁的身后一路往外走去。
监察司的大统领宁容和二统领君熇出去办事去了,此二人可不惧任何毒。另外监察司里里很多人听到这青衫少年要见自家的主子,所以不敢乱动,若是客人和主子有什么关系,可就麻烦了,所以这些人并不是完全的威慑于云染的毒,而且不知道此人什么来历,忌掸三分。
长廊通道外面,远远的传来清冷的喝声:“还不快让你们家主子出来,要不然别怪我下重手。”
云染的声音响了起来,长廊中燕祁挑高了眉,深邃的瞳眸之中,一抹无奈,这家伙可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跑到监察司里闹了起来,要知道若是他一声令下,这内里的重重机关能让她粉身碎骨。
云染身前的龙二正和监察司的几名黑衣太监交手,一边打一边保护自家的郡主,长廊之中燕祁喝了一声:“退下。”
数道黑色的身整齐的退了下去,廊道尽头一抹月华白的身影翩然而至,优雅温融,笑意浅浅的望着长廊之外的云染,云染唇角抿了抿,心里冷哼一声,骚包。
“燕郡王,本公子找你有事。”
云染冷声,燕祁挑高长眉,一脸不明所以的开口:“这位公子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闯我监察司,这可是死罪啊。”
云染冷睨了这家伙一眼,别人认不出她,这家伙怎么可能认不出她,这货摆明了耍她的,逐皮笑肉不笑的望向燕祁:“那燕郡王的意思是把在下抓进大牢治个死罪吗?来吧,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忘恩负义。”
云染招手,像招小狗似的,监察司的一干黑衣手下,个个眼里拢上了冷寒的光芒,这胆大妄为的家伙,竟然胆敢如此和他们郡王说话,分明是找死啊,数人齐刷刷的手一伸按住了刀鞘,只待郡王一声令下,便拿下这家伙,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别以为使毒耍诈就能为所欲为,这监察司里不少人可是被毒喂大的,根本不惧毒。
燕祁望了一眼身遭的人,瞳眸暗潮轻涌,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去吧,这是本郡王的客人。”
数名黑衣手下一怔,望了望燕郡王,又望了望青衫少年,郡王的朋友,难怪如此嚣张,长廊内外,数名黑衣手下闪身隐没下去,眨眼一个人影也没有,云染一挥手,龙二也闪身隐没下去,最后诺大的空间里,只有燕祁和云染两个人,一个站在廊道之中,一个站在廊道之外,一个笑意温润,一个皮笑肉不笑的。
“长平郡主,你的胆子可真大,不过下次还是不要这么冒险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