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王妃和云挽霜云挽雪已经回过神来,云挽雪一向冲动,没有云挽霜的稳重,所以她一听到云染的话,早忍不住开口:“大姐姐,你要这个老奴才做什么,你若是想打骂,只管打骂便是,何苦带回院子去惩罚,脏了自个的手呢。”
云挽雪话一落,云王府的下人一下子恍然,原来是这样啊,郡主是要了赵妈妈回自个的院子去惩罚啊,这样既可以避过别人的耳目,又可以惩罚赵妈妈,没想到郡主在凤台县待了三年,竟然变聪明了。
云染眸光闪了一下,唇角的笑意慢慢的压了下去,这云挽雪虽然冲动,其实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果然不亏是云王妃教导出来的,一句话便让人误解她的意思,好,真是太有意思了。
“四妹妹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竟然知道我的意思?可为什么就不能想成我想赵妈妈了,想和她好好的叙叙话呢,偏就成了我要惩罚她呢?”
云挽雪一下子被阻得哑口无言,心头有火窜起来,想发作又不知道从何处发作,云染这个小贱人,竟然和从前不一样了,如此的难缠。
云王府的下人也都个个满脸的疑惑,郡主这会真是叫人摸不透啊,她是什么意思啊?
云王妃眼神闪烁着,心中还是认定了云染想惩罚赵婆子,只不过现在她比过去聪明了很多,竟然知道掩人耳目的惩罚了,不像从前那般莽撞了,本来她今儿个打的算盘是让她当着众人的面惩罚赵婆子,这样一来,明日一早梁城内外便会流言四起,她就算回来,也比从前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现在盘算落空了,但是她就不信她不惩罚赵婆子,她惩罚了赵婆子,她就有办法把她所做的事传出去。
云王妃的嘴角有阴险的笑,随之温和慈爱的开口:“既然染儿要赵妈妈,那就还让赵妈妈到染儿的身边侍候着吧。”
她说完望向赵妈妈:“好了,既然郡主让你到她的身边侍候,以后你可尽心着点,再不许做从前的龌龊事了,听清楚了没有?”
赵妈妈心里既心酸又不安,不知道郡主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仍然应了声。
“是,王妃。”
一众人一路走进了王府,身后的下人纷纷的散了开来进王府做事去了,很多人小声的议论着,郡主现在实在让人捉摸不定,大家还是小心点,别撞进郡主的手中,现在的郡主他们感觉比从前更可怕了,从前的郡主喜怒皆在脸上,可是现在的郡主总是一副明媚灿烂的样子,让人看不清楚她心中所想的事情,这样子的她才是可怕的,因为谁也不知道她下一步想做什么。
云王妃母女三人此刻心中十分的恼火,强撑着脸上的笑意,陪着云染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便吩咐了赵妈妈把云染领回以前住的院子,三个人领着一众丫鬟仆妇离开了。
等到走到没人的地方,云挽雪忍不住发火:“母妃,这小贱人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没有打那赵婆子啊。”
若是她一打,她的声名只怕比从前更难听了,必竟从前还年幼,现在可是成年了,她若是再像从前一样,燕王府还会要这样的媳妇吗,若是燕王府不要她了,别家会要这样的媳妇吗?如此一来,最后她只能低嫁,到时候就是她们踩在她头上的时候了,可是没想到现在竟然失算了。
云王妃眸光幽暗,微微的蹙眉,这一次云染回来,连她都感觉到无法掌握,这三年她在凤台县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让人变化如此之大呢,从前她莽撞无知,冲动暴戾,可是现在的她呢,步步细致,句句独到,让人根本掌握不了。
不过云王妃认为,一个人的心性是没办法改变的,即便变聪明了,云染还是那个云染,像今儿个她虽然没有当面打赵婆子,不代表她最后不惩罚赵婆子,所以她们只要抓住机会就行了。
“好了,以后你小心些吧,这个丫头不比从前了,现在变得聪明了,所以你别还像之前咋咋呼呼的,”
云王妃望向云挽雪,不满的说道。这个女儿虽然很聪明,可就是太冲动了,这样的人容易坏事,倒是挽霜让她很满意。
云挽霜望向云王妃:“母妃,她这次回来与从前不一样了,所以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要做。”
“这怎么行?她这一次回来可是十七岁的大龄了,按照先帝的旨意,她该嫁进燕王府了,难道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她嫁进燕王府不成,不行,这件事无论如何我不同意。”
燕王府,可不比云王府差啊,若是让这女人嫁进燕王府,以后还不得耀武扬威的,她们从前一直被她压着,没道理以后还要被她压着啊,所以云挽雪越想越不甘心。
云王妃自然也不甘心,因为这个丫头的存在,无时不刻的不提醒着她,她只是一个平妻,她的女儿连个郡主封号都没有,而这个该死的丫头不但是郡主,还有先帝亲赐的封号,长平。
尤其是王爷还爱护着她,疼护着她,这种种行为让她越来越恨,不过她知道先帝疼爱她,王爷疼爱她,所以她不能明面上刻薄了这贱丫头,只能隐晦一些动手脚,所以她把她捧得高高的,只不过这种捧有时候也是致命的一击。
云王妃幽冷的出声:“放心吧,我不会让她顺利嫁进燕王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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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忠 心
云王府茹香院里,此时一片安静。
花厅外面的院子里站满了人,这些人都是茹香院这边侍候的丫鬟仆妇粗使的婆子,林林总总的也有二十多人,不过云染并没有理会,让所有人都站在外面候着,她自已则领着赵妈妈进了花厅,门前樱桃和荔枝守候着,谁也不能靠近。
外面的下人面面相觑,今儿个发生的一切,使得她们谁也摸不准郡主的心思,今儿个郡主回来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下人中有不少人眼神闪烁着,谁也不敢这种时候说话。
花厅中,赵妈妈跪在地上,上首端坐着云染。
赵妈妈一边磕头一边说道:“郡主,不是奴婢想要冲撞你,是有人把奴婢推了出来,郡主明见啊。”
赵妈妈心里恐慌不安,但求郡主能饶过她。
她此刻心里的想法也和云王妃一般,认为郡主让她回来,是为了惩罚她的。
云染眯眼望向下首磕头的人,这赵妈妈以前是真心待她的,但是后来却被她嫌弃了,现在她的心中怨恨她吗,如若这样,还能重用她吗,初回到王府,她自然要有自已可用的人,不说云王府,就说这茹香院,恐怕就有不少那女人的人,别看今儿个她旗开得胜了一回,但那女人多年的根基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女人输也是因为她大意了。
她还以为自已是以前那个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的云染,但今儿个的一出,她恐怕是警醒了。所以她需要在王府里有自已可用的一批人。
赵妈妈是她的奶娘,按理应该是忠心于她的,可偏发生了之前的事情,这几年她恐怕没有少吃苦,若是她生了异心,只怕不但帮不了自个儿,反而会害她。
“赵妈妈,你恨本郡主吗?”
云染问话的语气十分的平淡。赵妈妈的一愣,飞快的抬首望向云染,今儿个她磕得头太多了,脑门上一团血迹,甚是狰狞。
她听了云染的话,不知道郡主是什么意思,嚅动了唇:“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怨恨我?”
赵妈妈一下子慌了,又磕起头来,难道她怨恨过郡主的事情被郡主知道了,所以郡主秋后算帐了。
“郡主,奴婢该死,奴婢不该有怨恨郡主的心,不过奴婢虽然怨恨过郡主,却从来没想过害郡主,郡主是奴婢带大的,奴婢断不会做那等子狼子野心的事情,郡主饶命啊。”
赵妈妈又磕头,地上全是血迹,云染心里不落忍:“好了,我又没说怪你,使命的磕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