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
不是赢了吗?!
有小宫女上前取走苏雪痕面前的骰子传给了端王府的人,端王府一位身材娇小玲珑的侍妾出手扔了一个九,一个一,取下一只赤金石榴镯子向宛儿买了杯酒……骰子继续往下传到了定军候府……
沈明卿有些看明白了,只要两个骰子里有一个是一点的,就要向宛儿这个卖酒人买一杯酒……
这个有趣。
等骰子走了一圈后,宛儿身后的那个小宫女手中的托盘上,已经有了十几件金银手饰了。
沈明卿羡慕得口水哗哗的。
这若是她赢的,金的剪断,玉的扣下,通通当了去。
冬欢就不会日日守着她的钱匣子唉声叹气了吧。
走了一圈,宛儿手气有些不好,大杯中还剩下许多的酒,看那模样似乎得有五、六壶的样子。
就在沈明卿以为这卖酒令就结束的时候,却见宛儿端起那大杯,苦笑着,”宛儿的运气真真不好,竟然还剩下这许多的酒,依照规则,宛儿只能将它们都喝了……”,言罢,竟真的将剩余的酒统统都喝了。
苏雪痕的脸几乎都是雪青的了。
沈明卿这才明白为什么苏雪痕的表情那样难看,她不是怕输掉身上的首饰,反正是过了明路的,无妨;也不是怕酒中会有药,毕竟那么多人都在喝。
她是怕她当了这卖酒人,如果如宛儿这般运气不好……她就要喝掉杯中剩下的所有余酒了……
那庆王的宛儿喝光了杯中剩下的酒,酒还是太多了,只顷刻间,她就醉眼朦胧,脸上一片酡红,头重脚轻似要摔倒一般,她身后的丫鬟急忙上前扶住她,告了不是,就扶着自己的主子下去醒酒了。
呵呵……
在与琅王府不睦的太子府醉了酒……
沈明卿想想,难怪苏雪痕的脸色会那般难看。
鬼知道,她醉后……太子府的人会不会对付她……
可是,就算苏雪痕不愿意,那太子府的人就会放过苏雪痕吗?!
看着端着大酒杯,站在苏雪痕前面笑盈盈的紫云……
沈明卿一撇嘴,果然,不可能吧!?
苏雪痕银牙暗咬,这大酒杯已经逼到了近前,满亭子的人都在看着她,任是她重生了一回,熟悉各种宴会章程,可是,有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她没有酒量!
普通的一壶酒就可以让她醉死过去,何况几乎每次卖酒令的卖酒人至少会剩下三壶到四壶酒……她若是当了这卖酒人,三壶到四壶酒就足可以让她当场醉死回去。
她不能失去神智……哪怕是片刻也不行!
她怎么能放心将自己自身的安危将给她人?!
苏雪痕沉着脸,动也不动。
太子府的紫云也不生气,就那么俏生生端着大酒杯站在苏雪痕的面前,等着她接过这卖酒人的重任。
坐在苏雪痕上首的张氏用帕子遮住了自己嘴角的笑意,假装没有看到琅王妃的示意。
开什么玩笑?!
苏雪痕酒量不好,她酒量就好了?!
她不愿意当众出丑,她也不愿意当众出丑啊?!
张氏垂目自顾自的看着自己衣角的绣花,似是被迷住了一般。
琅王妃本来就冰冷的脸越发的阴沉了。
满场女眷的目光都落在了琅王府这一桌,有好奇的、有疑惑的、有恶意的,也有兴灾乐祸的……一时间,琅王府就像被放在了火上烤一般……
沈明卿缩在一角,原本是没她什么事儿。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是落在苏雪痕和琅王妃身上的。
她和张氏几乎没有人关注。
可是,一直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沈明卿看苏雪痕是铁了心就是不当这卖酒人,还学她们一起装傻。
她就有些心动了。
主要是那红漆盘中十几件子珠宝首饰闪瞎了沈明卿的眼,让她心里痒痒的,谁叫她穷啊?!这琅王府后院处处要钱,她那点月例银子哪里够?!她和冬欢说了让她不要担心钱的问题,可其实,她还没想好怎么能弄到钱。
现在,这么一大盘子首饰放在面前,怎么的也得值个千八百两银子,沈明卿有些坐不住了。
她们怕喝多了,但她不怕啊。
她无论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酒量都好的惊人。上一辈子,她一个人白酒、红酒、啤酒掺着喝都没有问题,可惜,因为要维持淑女人设,她就没有好好发挥过。
每次部门聚会,领导劝酒时,她都只能假假推却说自己不会喝酒。
其实,她对香醇甘冽直挂杯的红酒,馋得直流口水,却只能喝一口就不敢再动第二口了。毕竟满部门的女士都不喝酒,只她一个人喝像什么话?!
等这辈子,她成了沈明卿,也在逢年过节时,喝过几次大肃这所谓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