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堆东西大概就是我半个月的工资吧。”
“有钱人真会玩,一顿早餐还有走四个不同的风格。”
“话说dr不是不允许打包外带的吗?”
“话说何记不是离这里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吗?”
“……大概是因为有钱,所以任性。”
“……”
好有道理,有钱送个早餐都可以是镶钻的。
对于早餐里的那些名头,言蹊却是压根就不知道,她随便吃了两口易初带来的粥,又被苏侯塞了两口包子就饱了。
估计也就苏侯真正有心情来品尝这些用了心送来的美食。
等吃完早饭收拾好残局,易初看着床上脸色微微苍白的言蹊,不声不响地坐在她病床边的椅子上,沉默半响才开口道——
“对不起。”
言蹊一愣,看向易初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不解。
苏侯站在一旁,他自然知道易初是为了什么道歉。
“伤人的是我妹妹。”易初不是第一次因为易茉的事情给别人道歉,可却是第一次觉得这句对不起的分量实在太过于轻飘飘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易茉却伤害了她,如果不是他们来的及时这其中的后果甚至无法想象。
言蹊原本和煦的脸忽然一沉,“那个人是你的妹妹?”
易初看着她的脸,点点头。
“所以呢?”
所以她要原谅她,甚至是一笔勾销?
苏侯挑眉,没想到小姑娘还是有些血性。
易初也觉得对于无辜受到牵连的言蹊来说,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对不起”是在太过于简陋了。
易初拿起旁边桌上的水果刀,在自己的手臂上毫不留情地划了一刀,血顿时喷涌而出。
言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懵了,手忙脚乱间想伸出手帮他捂住不停流血的伤口,却听到易初开口又道了一句“对不起”。
苏侯在旁边连眉头都没有挑起来,别看易初平日里懒懒散散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可是他确实是易家的下任继承人,若是没有点狠劲也坐不稳这个继承人的位置。
在他们这种家庭里出来的人,自然没有一个傻的,就连第五付康那一副二世祖的模样,可背地里也是一把算计的好手。
言蹊原本想伸手帮易初捂住不停渗血的伤口,可听到他那句道歉后便停下了动作。
“你这算是一刀换一刀吗?”
易初沉默,处理其他事都能游刃有余,可是牵扯到了眼前人和家里妹妹时,就连易初这样的人也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
言蹊眼神一瞬间冷了下来,她收回沾了易初血的手,静默片刻,淡淡出声——
“如果下一次,你妹妹拿着刀砍的不是手臂,而是正好插进了我的心口,那你是不是也要那把刀往自己心口上插?”
易初抬起头看向言蹊,无法想象她所说的那一幕如果成为现实了会怎么样。
“你不会。”
言蹊看着易初,“这次只是侥幸,易初你不可能帮你妹妹挡一辈子的刀,为什么不在还没酿成大错之前就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呢?”
言蹊的话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回荡,易初看着言蹊没有说话,就连苏侯在一旁也眼睛微眯,看着言蹊的眼神里带了一丝思量。
“易初,她是你的妹妹,却不是你一辈子的包袱。”
言蹊说完便不再理身旁看着她的人,转过头却对上苏侯的眼神,言蹊暂时没有精力去搭理他,闭上眼睛索性谁也不看。
易初的举动真的气坏言蹊了,她和易初之间就算不算更亲密的关系,至少也是能说得上话的朋友。
可是易初这样做,显然是对她的不尊重也是对他自己的不负责。
言蹊若不是和易初走得近,她还真不会多说那些话。
不过对于易初和苏侯这样的天之骄子们,自然从小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易茉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可易初却还是没有看透这一点,过去的事情哪怕再遗憾也不能挽回,还不如朝前看。
言蹊懒得理易初,苏侯却不能看着易初在言蹊旁边坐到天荒地老,最后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易初,你先去处理下伤口。”
易初不动。
苏侯按了铃,自然很快就有医生来半强硬半劝解地将易初带走了去处理伤口了。
易初看着床上闭着眼睛不想看他的言蹊,千言万语汇集在心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易茉不是他一辈子的包袱。
所有人都是说易茉受了委屈吃了苦,自然她做什么都要包容。
易初素来也不是争强好胜的性格,自己的妹妹也同样上心,可是不知道从哪天起,易茉对他的占有欲与日俱增,周围的人还是会所要让着她要体谅她。
可是他不说不代表他没有意见,只是他向来不喜多嘴,每次出了事也是他第一时间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