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一父四子(1 / 2)

偷天 血红 1797 字 9天前

庭院森森,古木参天。

良渚城中一座占地超过万亩的庭院后方,一片湖水围住了一座孤零零的小岛,绿树环绕中一座高有百丈的石塔斜斜的刺向天空。石塔的顶层四壁洞开,石塔内陈设了几个石质蒲团,每个蒲团前都放着一条小小的石制条案。

石塔正中一个小巧的火炉正喷着红色火焰,青铜制的水壶中,一壶从地下三万丈寒泉中取出的寒泉水正慢吞吞的散发出淡淡的白气。这种采自良渚地下深处的寒泉水质极重、极寒,却偏偏是甘醇异常,拿来泡茶是极好的水质。只是这水寒气太重,已经被火炉中以火属姓灵石引燃的灵活烹煮了小半个时辰,却依旧没能将水烧开。

两个身穿黑色长裙生得眉清目秀周身灵气逼人的侍女跪在火炉边,正小心翼翼的照料着火势,不时查看水壶中的寒泉水的情况。在她们身边放着几块极好的茶砖,青绿色的茶砖正散发出袅袅清香,闻之让人心神澄净有飘飘欲仙之感。

姬岙盘坐在一个蒲团上,正耷拉着眼皮做冥思状。他双手放在膝盖前,周身气息含而不吐,一口气缓缓吸进去又缓缓吐出来,一次呼吸能持续一刻钟之久。他已经这样子坐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好似已经变成了石塔的一部分,已经和这石塔融为一体。

在他身边,是另外三个相貌生得和他差不多,表情比他更加呆板、呆滞的中年男子。他们也工工整整的盘坐在蒲团上,深深的吸气吐气,就和泥胎木雕一般没有丝毫的活气。只是偶尔他们目光相互接触,似乎在交换着某些意见,同时他们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姬岙的身上。

这三个中年男子身穿黑色锦衣,衣袍上隐隐有玉光闪烁。他们的衣袍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实则都是用上好的天蚕丝制成,而且天蚕丝中还混入了异常珍稀的用软玉以秘法抽成的细丝,这样的衣服料子就有着不弱于普通天仙器的防御力,加上这些衣袍都是大虞的大匠用秘法制成,上面密布无数的符文禁制,每一件衣袍都是价值巨万,而且有着极强的防御力。

在大虞,能穿上这种衣袍的人定然是大虞的宗室王爵。相比而言,姬岙身上一年四季不变的黑色粗麻布衣,就显得格外的粗陋了一些。但是姬岙的气势却比这三个中年男子更盛了数倍,就算是穿着粗麻布衣坐在他们身边,也依旧显得地位比他们高了不止一等,这三个锦衣男子就好似姬岙的随从一般。

四个人和两个侍女无声无息的坐在石塔上,有湖面上的风带来了花草的气息。良渚的灵气充裕,故而花草都生得极好,错非所有的花草都被司天殿的祭司抹杀了灵智,这些花草中已经不知道诞生了多少妖怪。饶是如此,这里的花草的香气依旧和灵丹妙药一样,闻而清心,有一种五脏六腑都被彻底洗涤的强大效果,常住在这里,有延年益寿的效果。

一道长风吹过,在石塔内盘旋了一周,石塔内最后一张空着的蒲团上突然多出了一人。

姬岙和另外三个男子同时屈身沉声道:“父王!”

两个侍女急忙五体投地的跪拜了下去,娇声呼道:“王爷!”

阳山王姬奎,也就是姬岙和另外三名男子的父王轻轻的哼了一声,手掌微微的摆了一下。两名侍女乖乖的直起身体,越发小心的伺候火炉和水壶,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姬岙和三个兄弟也直起身体,昂首挺胸的看向了姬奎。

身高近丈的姬奎略显瘦削,面孔上有一层紫气弥漫,宛如一层面纱蒙住了他的面孔,将他那张瘦削森严的面孔遮挡了大半,很难有人能透过这一层紫气看清他的容貌。阳山王姬岙在大虞朝堂中,也以心机最难测而著名,极少有人能弄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盘坐在蒲团上,姬奎轻咳了一声后缓缓说道:“姬岙这次做得很好,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能将万仙盟主那老妖道给宰了。哼哼,当曰我们父子五人调动百万大军,为父还央求了那几位前辈出手设下埋伏,也只是重创了他,没想到你真能杀了他!”

姬岙微微欠身沉声道:“孩儿侥幸罢了,正好碰到了谭朗这个人才。”

姬奎还没说话,一旁的青丘王,也就是姬岙嫡亲的大哥姬岱沉声道:“那谭朗体法双修,倒是难得的人才。尤其是他得了陛下的赏赐,此次去衍天殿定然大有所获。父王,孩儿麾下人手空虚,既然玉师已经被父王指派去帮三弟了,这谭朗不如调来孩儿麾下效力罢?”

嘴唇较薄,显得有点冷酷无情的姬岱微笑着看着姬岙笑道:“三弟,你已经晋升王爵,如今是嶽峰王,可比我们这几个不成器的兄弟好了太多,区区一个谭朗,你不会舍不得罢?”

“区区一个谭朗?”姬岙眉头一挑毫不客气的冷笑道:“好一个区区一个谭朗,大哥可知道为了招揽谭朗,姬岙耗费了多少心思?你可知道,如今谭朗名下的东海州,除了陛下赏赐的领地,实则他原本的东海郡已经有数州之地的地盘?为了从伯仲孚掌控的中州弄来这么多土地赏给谭朗恩结于他,姬岙欠了伯仲孚多大的人情?”

在勿乞被封为东海州侯之前,那是还是旸丘王的姬岙为了拉拢勿乞,就帮着他好几次扩张了东海郡的领土。但是东海郡除了是海州下辖的郡治,他附近的其他几个大州都是中州治下的下品大州。为了从这几个州治手中弄到足够的土地送给勿乞,姬岙可是和伯仲孚达成了不少协议才成事的。

为了拉拢勿乞,姬岙可是耗费了天大的力气和代价。如今姬岱要将勿乞要走,姬岙怎可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