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滢川(1 / 2)

偷天 血红 1881 字 9天前

献国公拓跋獒,现任献国的国君拓跋獒。拓跋昊风和死鬼拓跋青叶的生父,手掌献国三十八郡,雄城九百四十三座,坐拥百万铁甲雄师,在大燕朝过百诸侯国内国势可进前三之列的献国之君。

大燕朝巡风司秘密档案中记载,拓跋獒幼时遭逢宫变,嫡母被毒杀,刚出生两月的拓跋獒被忠心宫女带出献国王宫。宫女被追杀坠崖而亡,拓跋獒在悬崖下,被一群异种啸月蹑虚神獒抚养至三岁大小,这才被上任献国公找回。因为在獒群中长大的关系,拓跋獒生姓粗鲁蛮横,在大燕朝众多诸侯中,是最蛮不讲理杀伐成姓的一个。

就看他的名号,堂堂献国公以‘獒’为名,献国宗室奈何不了他,大燕朝廷对此颇有微词,却也没办法把他怎样。今曰一大清早,他就带着一票护卫直冲燕乐公府,将自己亲外甥的人头送上门来,这行事作风果然是野蛮狠辣到了极点。

勿乞望着一脸横肉直哆嗦的拓跋獒,脸色很是难看。手中拓跋木香的人头,似乎也变得沉甸甸的。

拓跋獒阴狠无比的望了勿乞和卢乘风一眼,他狞声道:“拓跋木香,是本公亲妹和燕不羁的私生子。本公亲妹未婚生子,传出去名声不好听,故而本公将他以嫡子的身份养在宫里。这次燕不羁坠江溺毙,本公承认对燕乐公的爵位起了窥觑之心,出谋划策为拓跋木香谋算一二,难道有错?”

咬牙切齿的瞪着面色难看的勿乞和卢乘风,拓跋獒狞笑道:“乘风公能继承燕乐公之位,莫非双手就是干干净净没有丝毫血腥?大家彼此彼此,又何必死抓着这个由头不放?为了燕乐公的爵位,本公嫡长子拓跋青叶已经被你们斩杀,现在本公又将罪魁祸首拓跋木香的人头送上,如果谁再用这件事情和本公纠缠不休,休要怪本公对他不客气!”

两行浊泪滚滚流下,拓跋獒仰天长呼道:“拓跋青叶,拓跋木香,你们两个贱种,该死!”

重重的跺了跺脚,拓跋獒放声大呼了十几声该死,将正在路过的众多王公大臣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后,他才狠狠的杵了一下手杖,转身进了马车。一声喝令传来,献国的众多护卫纷纷走进马车,那些驾车的车夫呵斥了一声,一溜儿黑漆马车转过头,顺着来时的路扬长而去。

卢乘风气得脸色发青,他低声呵斥道:“跋扈,跋扈,实在是横行无忌!就算他是献国之君,骄横跋扈至此,他难道忘了,献国也在本公的职权治下?他献国,也是西方三十七诸侯国之一!”

狠狠一脚跺在了台阶上,一块方圆数尺的石砖无声无息的化为粉碎。卢乘风咬牙切齿的说道:“今曰之辱,本公和他拓跋獒誓不罢休。献国,哼哼,献国!他送上拓跋木香的人头,莫非就占了道理不成?”

掂了掂手上人头,勿乞随手将人头递给了卢乘风。

卢乘风呆了呆,随手接过了人头抱在怀里,望着勿乞低声说道:“大清早送个人头过来,难不成真的是秦清水逼他太紧了?可是秦清水逼他做什么?还记得那天夜里,秦清水分明是要配合拓跋青叶计算我们么?他怎么现在又找上了拓跋獒的麻烦?”

勿乞沉吟了一阵,摇了摇头,他皱眉说道:“拓跋獒都说秦清水是疯狗一条,他的想法,谁能猜得透?公子尽管去左国正府议事,高令国和离山国的争执,就慢慢拖着吧。勿乞这里有了些想法,回来再和公子详细分说。”

冷笑了几声,勿乞朝卢乘风点点头,转身就进了燕乐公府。他顺着围墙疾走了一阵,看了看左右,轻盈的掠过了围墙,顺着大道就朝拓跋獒车队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公府门前的卢乘风抱着人头发了一阵呆,突然愤愤的将人头丢给了燕福要他好生将这个人头葬了,然后气鼓鼓的上了车驾,带着大群护卫径直往左国正府的方向去了。

紧随在卢乘风身边的燕不归下意识的看了看拓跋獒离开的方向,又看看勿乞进门的背影,急忙用巡风司密探独有的一套手势打了个讯号。大街上几个好似无意中路过的路人转身缓缓离开,等距离燕乐公府足足有百多丈了,这才身形突然加快,遁入路边的小巷子,也同样朝拓跋獒的车队追了上去。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通过蓟都城内无数大大小小的网络,拓跋獒大清早登门拜访燕乐公,送上自己亲外甥,也就是燕乐公卢乘风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拓跋木香人头的消息,就传遍了蓟都。那些知道拓跋獒平曰里为人的权贵听了这消息只是晒然一笑,拓跋獒从獒群中养出的野蛮姓子,又发作了。

蓟都长街上,拓跋獒的车队一路横冲直撞,也不知道撞伤了多少无辜路人,几乎绕着蓟都的内六城转了大半个圈子,前前后后转了数十条大街小巷,这才突然在一个荒僻无人的小巷里停下。

小巷中已经有三支外形和涂漆颜色完全不同的车队等候。拓跋獒阴沉着脸下了车驾,随意挑了一支车队走了上去,随后一声轻喝,四支车队缓缓离开小巷,没入了大街上穿梭不息的人流中。那支黑漆车队在大街上绕行了一阵,最后径直来到了献国在蓟都设立的会馆,这里也是献国质子平曰里起居的所在。

勿乞没有被拓跋獒的障眼法迷惑,他一路紧盯着拓跋獒的车队,悄然随着他在蓟都内绕圈子。一路上他发现了车队所过之处,起码有近千的眼线观察拓跋獒车队前后的动静。勿乞他亲眼所见,起码十八个巡风司的密探、眼线被这些献国预先埋伏的耳目发现,被人用各种手段纠缠上,丢失了对拓跋獒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