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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叹息不已,拿帕子蒙住了脸,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其实她是怕自己的演技不过关,直接笑场了。

杜嬷嬷长长地吸了口气,站起来说:“美人且稍坐吧!我去整理一下仪容,再去太妃那里看看。”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雍若见她没有收拾茶具,也没有说要重新给自己沏茶,心里甚是遗憾:难道杜嬷嬷母女打算收手了?或者,她们手里的绝育药断货了?!

她无声地祈求:要及时补货啊,亲!

又想:靠别人给自己下药,这财源终究不稳定啊!

要想生活幸福,收入稳定很重要!她前世,收入稳定的人,在相亲市场上的眼光都要挑剔些。

有什么办法,可以稳定地增加积分呢?

哪怕达不到很高的“收入”水平,细水长流也很好啊!有什么办法呢?!

她坐在那里,冥思苦想稳定增加“收入”的办法,丝毫没在意自己被晾在了那里。

没有人进来收拾倾倒的茶具,也没有进来陪她“喝茶”聊天,她仿佛被遗忘了一般。

第38章 柳玉妆示好

雍若在寿安堂坐冷板凳时, 凤寥正在陪着英亲王凤实喝酒, 顺便说一说为雍家洗冤的事。

虽然恒郡王府的人已经拿住了魏家诸多不法事的许多人证物证, 但要让魏家倒台、为雍家洗冤, 还需要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让御史弹劾魏家那个做官的儿子。

凤寥打算借助英亲王的人脉来做这件事。

一则, 他只有十七岁, 半点不曾涉足朝堂,跟他有交集的朝廷命官, 只有恒郡王府的那些属官。二则,如今正是皇上择嗣之事暗潮汹涌之时, 他不想在此时涉足朝堂, 引起他二哥的忌惮,干脆便借他二哥的人手行事。

对于凤寥的求助,英亲王凤实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你闷不吭声地带人到汝州去,就是为了替你那个可人儿家里翻案?”

“当时的目的并不是翻案, 而是查清真相。”凤寥一脸真诚地对凤实说,“虽然我觉得梅卿不会骗我,但总要自己亲自查证一下, 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凤实看着他,微微舒了口气:“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我真怕你为女色所误, 毁了自己一生前程!”

凤寥十分地不以为然:“咱们都是龙子凤孙,生来的富贵, 便是一辈子不干半点儿正事, 也能享尽荣华富贵。又何必汲汲营营的想什么一生前程?做个闲人, 一辈子逍遥快活, 岂不更好?”

凤实连连摇头,指着凤寥说:“你啊你啊!也忒懒惰了!龙子凤孙虽然是天生的富贵,可要守住这江山,却不是一件易事!你享了这富贵,难道不该为这江山尽一点心力?”

凤寥嘻笑道:“不是还有二哥吗?龙生九子,个个不同!二哥喜欢操心,便干脆将弟弟那份心一起操了;弟弟喜欢玩乐,也将二哥那份乐一起玩了,咱们兄弟俩就互不相欠了!”

“你想得倒美!”凤实笑骂,“我负责操心,你负责玩乐……我比你早生几年,就活该是劳碌命不成?!”

凤寥认真地打量他一遍,又认真地点头:“是不是劳碌命,不是看早生晚生,而是看性情。二哥少年老成,事事操心,怎么看都是个劳碌命的料子!弟弟我天生懒散,不学无术,只好去玩乐了!”

说完,他执起酒壶,殷勤地给凤实斟酒,又给凤实挟菜,挟的都是凤实爱吃的。

“明明小时候是极聪明灵慧的一个人,哪知越大越懒散、越大越无赖……唉!”凤实斜睨着凤寥,摇头叹息不已,“若是你肯到朝中办差,给雍家翻案这样的小事,哪需要来求我?!”

凤寥便道:“二哥你就别再啰嗦了!难不成我还要为了这样一件小事,去朝里当个官儿?我受累事小,要是闯了祸,二哥脸上也不好看啊!”

凤实这才不说了,只与凤寥商议弹劾魏家那个儿子的事。

魏家那个做官的儿子叫魏耀祖,很小就有神童之名。他的人生,仿佛开挂一般,十五岁中了秀才,十六岁中了举人,二十岁便中了进士。

少年进士,又生得俊,便被大理寺少卿看中,娶了少卿家一个得宠的庶女。

魏家行事素来狠辣,在京城商圈的名声原就不太好。

从商户之家变成了官宦之家后,门第是升高了,可魏家赖以发家的唯利是图,并没有因此而消失。相反,因为有了靠山,魏家行事更加肆无忌惮,这些年没少做构陷良民、巧取豪夺、欺男霸女、强买强卖之类的勾当。

看了凤寥提供的证言证物之后,凤实道:“你虽是为美人出头,可也算是为民除害了。那些田产铺子买卖上的事且不说,魏家牵涉到的人命就有五条,被他家害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更有这许多家!这还只是你查到的……你没有查到的还不知有多少。等这一案子一开审,只怕会有更多的苦主跳出来,这墙倒众人倒的结局,怕是免不了了!”

他把那些证言又大致翻了一遍,摇了摇头,冷冷地说:“这魏耀祖的仕途算是到头了!那些混账事虽是他那些叔伯兄弟做下的,可他一个治家不严、纵容亲族为祸乡里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凤寥便陪笑道:“我查过这个魏耀祖,诗词文章做得不错,品评优伶也是一把好手,公务上却没什么作为,丢了官也没什么可惜的。他以后就做个风流才子好了!”

凤实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我又没说可惜,你着急个什么劲儿?放心吧!难得你求我一次,这件事,我定会为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凤寥便笑着向凤实揖了揖:“那就多谢二哥费心了!

凤实似笑非笑地说:“我不过是说几句话的事,费不了多少心。倒是你,为美人费心不少吧?”

凤寥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还好吧!不过是跑了一趟汝州,权当散心了。”

“散心……”凤实齿间轻轻吐出了这两个字,略微咬牙地说,“在家里呆着,就那么不自在?”

凤寥打了个哈哈:“哪能呢?我就是顺口一说。”

“那具构陷王虎杀妻的残尸,真是从乱葬岗捡来的?”

“真是!”凤寥无比真心的指天发誓,“名剑已经查清那尸体的身份了!那是个青楼女子,怀了不知谁的孩子。大夫说她的身子不宜打胎,她却死活不肯生下那孩子,自己偷偷买了打胎药吃,结果血崩而死。埋她的人敷衍了事,埋得太浅了,又没有棺材,她的尸骸就被几只野狗刨出来啃吃了一些。名剑只是把残尸上野兽啃咬的痕迹清理掉了。等雍家之事了了,重新厚葬了她,再给她做场法事超度,便算是两不相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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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堂中,被晾在小花厅里无人搭理的雍若坐得屁股都发麻了,才站起来走动了一下,活动活动筋骨,顺手把倾倒的茶壶茶杯都扶正了。

一边在厅中走动,她一边回想着今日的事。

沈太妃不喜欢自己,这是肯定的。

原因可能是迁怒,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出身背景,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那么,沈太妃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