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节(1 / 2)

不过谢笙身上穿戴的东西,多是出自自己自己母亲和姐姐,如今用上温瑄送的东西,自然也没什么妨碍。

捧墨给谢笙整理完,看着面前长身鹤立的谢笙,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过几日想必温小姐的回信就要到了,少爷不是正想着送些什么新鲜玩意去?不如就画一张自画像。”

谢笙把玩着扇套,心里一动。

“若是旁的也就罢了,我们还不曾正式成亲,若是送了这样的东西,叫旁人晓得了,难免于她名声有碍,这样的话以后别再说了。”

谢笙如此正色,捧墨也晓得自己出了个馊主意,自然听命。

等捧墨出去之后,谢笙却还是寻了颜料出来,给自己画了那么一张自画像。只是谢笙却没画上眉眼,只有身形与衣着,那扇套自然是重中之重,画得和实物一般无二。

而且这自画像的人物,也是隐在周围的景物之中的,乍一看,也就是一副普通的画儿,若是细看,上头还有粘知了猴的下人呢。

等画完了,谢笙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重新叫了捧墨进来亲自收拾。

捧墨粗看见桌面上的画,心里还有些犯嘀咕,等细看两眼,脸上也不由笑了起来。

“还是少爷聪明,您放心,必会妥当的送到温小姐手上的。”

谢笙轻咳一声,指点道:“夹在我前些日子寻到的游记里。”

都说了不合规矩,还想正大光明的送去,这怎么能行,谢笙其实也就是打了个擦边球,要是被温老夫人扣下,也就自认倒霉罢了。

虽然,其实谢笙并不认为温老夫人会扣下自己给温瑄的东西。但太过离谱的自己也得有点分寸才行。

正如谢笙所料,这画到底被原样夹在书里,先送到了温老夫人面前。温老夫人起先还不知道谢笙这画是什么意思,恰巧温瑄过来请安,她便指着画问:“你瞧瞧这个,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何必巴巴的画了来。”

温瑄闻言也将视线放在了画上,不消片刻,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烧了脸。

“怎么?”温老夫人起了兴致,身体往前倾了几分。

温瑄抬眼看周围伺候的都是温老夫人心腹,这才凑到温老夫人身边,小声说道:“他身上的扇套,是孩儿送的。”

温老夫人一怔,又叫人把画拿得近了些,仔细瞧着,随后才笑了起来。

“可得把画收好,这可是你们未来姑爷的心意,万不能丢了的。”

“祖母,”温瑄是知道温家和谢家的约定的,虽然这约定基本上是板上钉钉,可这也是头回温老夫人这样说,自然让温瑄十分惊讶。

“他珍你、爱你、重你,对你送去的东西也十分喜欢,这样的男子,只要他不算太差,祖母也必要为你留下的。”

温老夫人慈爱的摸了摸温瑄的头:“你有个好归处,我与你祖父也就放心了。”

温瑄依偎进温老夫人怀里,看着面前的画道:“他送了这样的心意来,我却不知道该回他什么是好了。”

“傻孩子,”温老夫人道,“他送你一份心意,你也回一份心意去不就好了?日后你们相处起来也是这个道理,以真心换真心,也没谁规定了礼物就得名贵珍奇,带着心意的礼物,岂不是比那些个千金难买的重宝,更叫人觉得舒坦?”

见温瑄细细思量,温老夫人又道:“他自小在宫里做伴读,又自来得朱皇后和六皇子的喜欢和信赖,什么样的珍宝不曾见过?”

“祖母说得是,心意才是最重要的,”温瑄道,“是我想得左了。”

温老夫人点点头:“你去。”

温瑄回了屋子,也带回了谢笙送的书信和一匣子小东西。

温瑄思量半晌,便叫了下人来,帮着自己翻箱倒柜。

“小姐这是要找什么?不如告诉奴婢等,也好过这样一个个的翻捡。”

温瑄听了这话却道:“也不拘具体是什么,只是像寻些有趣的东西,若能是我自己做的,就再好不过。”

“小姐是要送人?是什么样的人?您前些日子不是还制了一匣子薛涛笺?不如分些出来就是。”

“那个怎么能行,”温瑄摇了摇头,桃花正好时节做的薛涛笺,自然都是粉粉嫩嫩的,若是送给谢小姐还行,送谢笙就不大合适了。

不过这倒算个新思路。

“你为我寻些制笺子的材料来,最好再寻些石青、松绿之类的颜色,我要制笺。”

那丫鬟初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要这些颜色,却是方才跟着温瑄从温老夫人处回来的丫鬟朝她努了努嘴,示意了一番谢笙送的礼物,那丫鬟才恍然大悟。

等那丫鬟回来时,除了温瑄说的那几种颜色,还多了月白、天青等颜料,俱是上佳,又男女皆用得的。

温瑄瞧得满意,还额外叫人赏了她一根细簪子。

接下来好几日的时间,温瑄都将精力放在了做笺子上,虽然温瑄自己不太满意出来的成品,温瑄身边的丫鬟却都赞不绝口,有些舍不得将笺子分出去了。独温瑄毫不犹豫的装了大半,自己只留下少少的一点。

“小姐可要送些给谢夫人?”一个丫鬟问。

“哪里用得着你提醒,小姐已经早早备下了,不止谢夫人,两位谢小姐和世子夫人都有的。只是咱们新制得的这些,有不太适合女子用的,便多用了咱们以前做的。”

温瑄听了这话,美目流转,竟是亲自带上东西去了谢家,得了李氏好大的喜欢。此后温瑄与李氏、大姐儿等人便常有往来,甚至发展到谢家出门游玩,也要邀请了李家与温家同去的亲密。

对于京城发生的事情,谢笙是半点不知情的,不过他对于收到一匣子笺子的事情感到欣喜非常。若不是给温瑄写信,还舍不得拿出来用。

而谢笙还特意派了人出去,寻了新的制笺子的法子,又转而附在信里,给温瑄送去,倒把温瑄给逗笑了。

一来二去,两人相隔甚远,感情却越发亲密,只苦了在路上跑的信差,几乎每月都在路上。后头还是李氏发了话,叫排成几班,一人送一个来回。如此倒要三四月才轮上一回,也不觉得疲累了。

夏意渐浓,谢笙用的东西渐渐少了,人也清瘦不少,好在刘叔晓得谢笙要来考秋闱,冬日里叫人存了整整两窖冰,还不许像往年一样拿出去卖上一部分,只把谢笙这里供应得充足。直叫谢笙用一盆扔一盆,再在大太阳底下晒一盆都绝对能用到今年冬天。

谢笙知道这事之后,便叫把族人那边的冰也供上,如此谢笙虽不如何同那些族人格外亲密,倒得了不少称赞。

二郎那头本以为事情简单,哪知道背后牵连了不少人出来,便只得慎之又慎,免得牵一发而动全身,好在皇上有心锻炼二郎,没味了二郎的安慰,便直接叫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