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平淡的反应刺痛了男生,他把目光转向陈萝,打量一圈,语气有些傲,“刚才就是你帮我说话的,是不是?”
女孩点了下头。
“你是初一的吧,我叫严超群,明天公开日结束,你到初二(3)班教室找我。”
“啊?”
“啊什么啊?”严超群气愤道,“你不想看他倒霉吗?”
“……”
陈萝望他一眼,掖住有些破损的校服衣袖,沉默。
对方以为她默认,便没再说,又骂一通才磨磨蹭蹭到医务室。男生脖子缠两块纱布,明天的志愿者是当不成了,仍在气头上,又怕自己被女人揍的事情传出去让同学笑死。
便逼几人,不准他们说出去。
“人家问起来,你们就说是许一暗动的手。”
“这样冤枉人不好吧。”一个女生嘟囔道,“我们早该回家的,你不要再搞事了。”
连个女孩子都打不过。
还好意思装王八呢。
“反正你们不准乱说,我爸是特进班的负责人,你们要是不想被踢出名单,就得听我的。”
严超群低声威胁,几人都有点沉默。
和那些富家子弟不一样,过来当志愿者的家境都算不上多优越,考试是他们不断鲤鱼跃龙门的机会,没人想因为一个陌生人牵连到自己。
“哎,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家里还挺有钱的。”
有人说。
陈萝站在一旁。
众人反抗的时候她没说话,现在他们倒戈了,她依旧没说话。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当你见惯了各式嘴脸和变换的立场。
便不会再对人的品德和意志抱有希望。多数人都是自说自话,做着只对自己好的决定,坚持什么,反对什么,不过是筹码的问题——她不奇怪的。
那些咒骂她母亲的女人,比起向出轨的丈夫反击,更愿意抓她出气。
那些说她骨子里骚的邻居,在让她免费帮忙教孩子的时候,也愿意夸句品学兼优。
女孩默不作声望着地板。
刺痛的神经平静下来,总是收紧的嘴角勾出清浅温柔的笑。
因为世界不那么好。
所以,他才显得那样珍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