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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搞财务的,但现代时在手机app上会对自己的账目进行管理。对app上的账册形式记得很清楚。也许这种账目形式很一般很简单,远不如现代会计管账的方式那么全面和多样,但她至少能一目了然。

账房们按她的方法来做账,以后她查起账来也容易方便许多。

另外,财务是一个公司的核心。对账房先生进行特殊培训,也是接近彼此的关系,让他们对她更为忠心。所以这个培训是必须的。

交待完这些,赵如熙就离开了庄子,马胜和周春也跟着她一起回了北宁。

除了葛五,其他工匠都约定好五天后才上工,北宁这宅子现在还空着。

赵如熙正在跟周春说几句话,就见康时霖的小厮进来了,催促道:“姑娘,您回来了?老太爷让您快些过去。”

赵如熙知道师父定然是问她贾浚泽的事,他老人家性子急,她也不敢耽搁,扔下周春等人去了画院。

“听说你被贾家那兔崽子欺负了?”一进去,康时霖就问道,“具体怎么回事?”

高卫强来借护院的时候,面对萧若彤这么个女子,他不好复述贾浚泽的原话,只含糊说贾浚泽要让绥平伯府家破人亡。

所以康时霖才有此一问。

此时大部分人已到了,听到康时霖问话,大家都停了手,朝这边看了过来。

“可不是?”赵如熙把葛五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当时葛五夫妻求我,我看着他家可怜,又想着他也没跟贾家签契约,也不算抢他家匠人,我也急需玉匠,就把葛五带走了。”

“不管原因如何,也算是我抢了他看中的匠人。他来骂我几句,我受着就是,倒也没什么。只他不光说得……”她低了头,“他说的那些话,我说不出口。”

顿了顿,她才又道:“他还威胁说要让我家破人亡。这就很过份了。”

相处一段时间,画院的人都知道赵如熙性子极大方,从不作女儿家的忸怩之态。此时见她满脸羞愤,就知道贾浚泽不光放狠话,还定然用话羞辱赵如熙了。

这段时间他们跟赵如熙学画画,大家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更何况赵如熙情商高,会说话,态度好,画院里不管老的、小的,都对她印象极好,大家的感情也越来越融洽。

这会儿见她被羞辱,一个个都气愤的不行。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样欺负我徒弟,我今天非得打上门去不可。”康时霖把手里的笔一扔,抬脚就往外走,“丫头,走,师父替你骂他去。”

师父护犊子的行为让赵如熙感动,但她不能让白发苍苍的师父这样替她出头。

“师父……”赵如熙拉着他道,“咱没必要跑到门上去骂他,那太抬举他了。他有爹有娘的,这事要是传到忠勤伯耳朵里,忠勤伯总应该会管教儿子吧?要是需要劳烦您老人家去替他管教儿子,忠勤伯爷非得去皇上面前请罪不可。两句口角的事,用不着闹成这样。”

第322章 阴他一把

“更何况,忠勤伯世子说我抢了他的匠人,这事虽有缘由,但说起来我也有错,就不该明知是他下套要害的人还去帮人家,实在不给他家面子。你想是为我出头寻他家孩子不是,人家反问起来,咱也不太占理是不是?”

她扯了扯康时霖的袖子:“师父,要不您让康安去忠勤伯府上跟忠勤伯把事情的缘由说一下,替我道个歉?就说我不懂事,不知道葛五是他家看中的匠人,请了回去,得罪了他家,替我央求他家放我们绥平伯府一条生路,您看如何?”

说着,她笑嘻嘻地朝康时霖眨了眨眼。

康时霖是个火爆脾气,地位也高,遇到有人惹他,他根本就不用考虑那么多,直接骂回去,直到骂赢为止。

本来他听小徒弟要认怂,当即就要喝斥小徒弟一顿。可看小徒弟这样子,再一琢磨她这话里的意思,他顿时高兴起来。

这是要来阴的啊。

他老人家喜欢。

吴宗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一听小师妹要搞事,他就叫了起来:“对呀,师父,您就让康安去一趟吧。以您老的面子,求求忠勤伯放绥平伯府一条生路,他应该会给面子的吧?”

康时霖戏精上身,满脸慈爱地拍拍赵如熙的小脑瓜子,一脸感慨:“还是我徒弟知道心疼我,担心我老人家被那些蛮不讲理的人给气着了,不让我去吵闹。”

他长吁一口气:“成,那我就让康安去求一求忠勤伯吧。唉,人老了,没地位了,随便来个阿狗阿猫都得欺负到咱们头上。咱们除了去求一求别人放过,还能做什么呢?可悲啊。”

这话说得十分凄婉,本来应该十分有感染力的,可画院里的人总觉得有那么几分耳熟,感觉怪怪的。

可不等他们回想起来,就听康时霖道:“文柏啊,忠勤伯夫人不是你外甥女吗?你也让你家下人去替我家知微求求情吧。唉,可怜的孩子,被人羞辱成这样,咱们做长辈的不能替她讨公道,放低姿态求放过,总能替她做一做吧?反正又不是让你亲自去,只是派个下人去,应该不会让你太过为难吧?”

周文柏老先生性子跟萧若彤极像,眼里只有画,很是单纯。

他老人家也不知年纪大了,还是缺乏三维立体想像力,接受素描这个画法的理念要比其他人都要困难。可赵如熙从不嫌弃他,总是耐心地教导他,还总给他留面子,这叫老先生心里很是感激。

因着他跟忠勤伯夫人的那层关系,康时霖不提,他也打算派人去跟忠勤伯夫人说说,叫她管束贾浚泽,别让贾浚泽做出大错事来的。

康时霖一说,他也没多想,忙不迭就答应了,道:“应该的,应该的。”

“这就不用了吧。”赵如熙有点不忍把周文柏这位单纯的老先生拉下水。

“怎么不用?大家跟你学画,承你的情,现在不过是替你求情说一句话,莫不就为难上了?”

康时霖说着,还往画院里扫了一眼。

有那机灵的,忽然觉得他们画院的这十三个人形成一个小团体也不错,当即表态道:“我也派下人去求个情吧。”

同是一起学画的,枯木先生都那样说了,又有人自告奋勇,其他人就觉得自己不表态不好,当即也道:“我也让人去吧。”

“我也让人去。”

当下所有人都表了态。

吴宗明白康时霖的意思,进一步点醒大家:“咱们这十三个人都跟小师妹学画,承了她的情。以后她被人欺负了,我们就一起替她出头。京里那些人知道小师妹有咱们撑腰,以后想要欺负她,也得掂量掂量。”

他指了指自己的别院:“那这很快就要开班了。咱们这样做,也是替那些人树个榜样。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小师妹可是教了他们立身的本领,他们承了小师妹大情。以后小师妹遇上了难事了,他们伸手帮一帮,不是应该的吗?”

赵如熙挠了挠脸颊,她感觉师父和师兄玩得有点大。

她看了吴宗一眼,正对上师兄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