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青瞧着袁萧萧的脸崩的老紧,胆颤的对她说:“萧萧姑娘,你先把枪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子弹不长眼。”
袁萧萧想了想,说道:“我小叔那么稀罕你,想来会为了你的命而交出继承权。”
林小青心里忐忑的紧,面儿上却笑的欢实:“姑娘啊!我和你小叔谈恋爱那都是年少轻狂啊!初恋啥的图的是个新鲜,什么死去活来的誓言都是唬我当初年轻不懂事儿!你倒是听谁说你小叔稀罕我?会为了我交出继承权?那个人一定没安好心!想要挑拨你和你小叔,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姑娘,你三思啊,别动不动就玩枪,小心走火。”
林小青口气说的极轻松,就像她和袁慕现在真是撇的极干净,她和袁慕真的只是年少轻狂,图个大学恋爱的新鲜罢了。
林小青看袁萧萧皱了皱眉,继而乘热打铁:“我现在可是有老公的人,说白了我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你小叔再怎么大方,也不可能舍弃家产继承权去救别人的女人吧?实话告诉你吧姑娘,我心中只有我老公,我和我老公青梅竹马,我从小就暗恋他!至于你小叔啊,大学那会儿我不是跟风想谈恋爱么?瞧着你小叔白白净净长的不赖,又是学长,觉着特有安全感,就磨叽着和他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想来你小叔也是觉得作为学长,继续单身也不太好意思,于是就将就着我了,哎,谁没个年少轻狂啊不是?姑娘你说呢?”
袁萧萧肃着眉头,点了点头。
林小青一嘚瑟:“那你就赶紧放我下山吧,反正我也威胁不了你小叔。”
“哦。”袁萧萧哦了一声,随即对着立在一边的王彪说:“阿彪,割了她的脖子,放完血扔下山。”
林小青翻了个白眼,急了:“不带这样毁尸灭迹的?”
袁萧萧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苏卿言虽然有那么瞬间想将林小青置于死地,可心里终究还是软,做不出来那种事儿。
苏卿言一声不吭的打量着袁萧萧,心想,袁家连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姑娘都能这样的心狠手辣,她实在难想象袁家老一辈的人又都是怎么样一群恶兽。想起自己哥哥的惨死,苏卿言的拳心出了一把汗。她曾经以为w是个和袁家敌对的人,却没想到w竟然也是袁家一员。
王彪抽出明晃晃的刀子,朝着林小青走了过来。
林小青浑身的酸疼,浑身的伤,四肢动起来已经十分费力,实在没办法再和他们进行近身搏斗,加上对方有枪有利刃,自己赤手空拳什么也没有。从王彪身上抢来的那把枪,从山坡山滚下来时就已经丢了。
林小青从竹屋的围栏翻过去,准备朝林子里跑,刚跑没几步,砰砰几枪打在她脚下的泥土地上。
林小青停下脚步不敢再乱动,王彪走过来将她摁在身后的大树上,抬手准备将刀子插。进她的脖子。
林小青一闭眼,刀子戳破皮肉发出闷响,可她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什么疼痛感。
“小叔!”
“袁……慕!”
听见苏卿言和袁萧萧的惊呼声,林小青才睁开眼。
林小青一睁眼,便看见高宴将锋利的匕首从王彪的后胸口拔了出来。随即王彪倒地,高宴健硕的身板儿立马展现在林小青眼前。
林小青想也没想,扑过去一把搂住高宴的脖子,紧紧的将他抱住。
高宴低头看着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林小青,可是心疼坏了,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轻声说:“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袁慕正准备将袁萧萧萧扣住,带回去好好管教,不想他刚走过去,袁萧萧就一枪打在了苏卿言背部。苏卿言闷哼一声,不偏不倚的倒在了袁慕怀里。
袁慕接住苏卿言,袁萧萧却趁着这空当跑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里,不见了身影。
苏卿言嘴里的血液像喷泉似得往外涌,在微弱的电筒光下,显得有些吓人。
袁慕将苏卿言平放在地上,苏卿言的手就一直抓着袁慕的衣服不放,嘴里仍旧不停的涌着血液。林小青被这样的场景吓得不轻:“这是什么情况?救援队什么时候来?她这样下去会失血过多的!”
高宴蹲下身子看了眼她,凭着经验说:“肺出血。”
高宴从兜里摸出一早让李秘书准备好的军用手电,对着天空一阵闪烁,闪烁的极有规律。
林小青想起了什么,握住高宴的手:“你以前在部队呆过,对枪伤应该有很好的急救方法。”
高宴看了一眼苏卿言:“她可是绑你走的人。”
林小青推了推高宴:“别废话,赶紧的!她也没有坏到十恶不赦地步。”
袁慕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这会儿才抬头对高宴说:“帮帮她,她现在很痛苦。”
袁慕将苏卿言抱进了竹屋,放在榻上。
高宴打着手电筒从竹屋里找到一套简单的医药箱。好在里面有注射器,高宴取出注射器,对着袁慕和林小青说:“扯开她的衣服,露出胸膛。”
林小青:“啊?干嘛?”
高宴脸上难得的认真:“啊什么啊,给她放血!”
林小青犹犹豫豫,半天不动手,毕竟面前有两个大男人,当着两大男人的面扒人女孩子的衣服,太不道德。袁慕倒是干脆,一把扯开了苏卿言的衣服,脸不红气不喘。
高宴一使劲儿,将注射器插入苏卿言的肺部,抽出了她肺部的血液。替苏卿言做了一系列简单的急救措施后,高宴放下手中的东西,用医药纱布擦了擦手,说:“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等救援,等吧,看看她有没有运气能熬到那会儿。”
林小青这会儿可是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袁慕这才偏过头看她,轻声问她:“你受伤了?”
林小青看着自己浑身上下的伤口,觉得头大极了。不提还好,一提她便觉得浑身疼痛。
袁慕伸出手拽住她的右手臂,仔细看了下她的伤口,皱眉:“被子弹擦伤的?”
袁慕这个举动可是惹恼了高宴,高宴走过来,将袁慕毫不客气的撞开,自己蹲在了林小青面前。高宴看着林小青浑身的伤口,可是心疼坏了,伤在媳妇儿身,痛在他的心。
高宴用医药箱里剩余的消毒药水和纱布简单清洗及包扎了一下她身上较严重的伤口,包的是又细致又轻柔。林小青觉得骨头要散架了,整个人瘫在了高宴怀里。
四个人相对无言,静默的等着救援,按理说直升机应该在这附近降落,为什么这半天了还没来?
林小青这会儿身体忽冷忽热,开始发烧。
高宴摸着林小青的额头,滚烫的紧,心里一个劲儿的骂救援真是龟速。
林小青迷迷糊糊想睡觉,可是屋子里又冷的紧,她实在睡不着。
她迷迷糊糊拽了拽高宴的衣领,对高宴说:“我浑身上下都难受,你给我唱歌儿,分散我的注意力。”